越王脸色阴沉,淡淡道:“户部虽有数百万两银子,但那是预备不时之需的,不可轻动。”
老皇帝脸色就有点难看了。
户部既然有那么多钱,出百万两治理一下淮河都不行吗?
何况户部的银子多用在营建基础设施方面,这也能减少他们可偷偷用在军队上的。
这是在给卫央减轻压力。
“朕……嗯?”老皇帝忽的心里一动。
越王眼光一闪,便要急忙改口。
“陛下,治理淮河,只怕百万两银子不够,”李东阳连忙道,“以臣之见,至少要百五十万两,还不算粮草调拨。”
要这么多?
老皇帝心中更加喜悦。
谷餀卫央说过,兴修水利,修建道路,这是最基本的基础建设,和建造人才队伍一样,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前提是我们有那个钱。
如今不就有了吗?
“最多一百万两,粮草要另外从别处调配。”越王立即道,“多于这个数,只怕朝廷要运转不开了。”
想了下他接着说道:“修淮河,至少要民夫十余万,长年累月奔走,再加上为了运输物资修建道路,只怕前前后后人手需要二十万,用两三年时日。故此,此番调拨一百万两银子也不过开了个头,后续还要调拨,户部若到时候没有存银,治河工程前功尽弃不说,朝廷只怕要在江南大失民心,得不偿失至极。”
老皇帝忽的心中起了怀疑。
“越王的手,可已经伸到南京了,况且南京距离杭州才多远?按说他该坚决支持才对,何况开过年,户部必然减少越王的影响,他不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调拨一批银两到江南,他打的什么算盘?”
“还有这些大臣贵勋,他们要银子,真的是为了治河吗?”
“此事不能着急,且试他们一试。”
老皇帝决心已定,道:“这是大事,调拨数百万两银子的大工程不能这么随意决定。诸卿稍作宁耐,年后大朝,朕自有定论。”
李东阳怒道:“可是又要秦国公主持?”
“怎么了?”老皇帝扬眉道,“朕记得朝廷这些年没少做大型工程吧?别的不说,京郊兴修的水利,好像是你在文渊阁提督工部的时候修建的,前前后后花费的银两有多少?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比西陲水利工程小了许多,花费却数倍于人家。在其中,朕没少查处从中渔利的官员,他们吃掉的比用掉的多数倍,难道如今有更妥当的人才,朕还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