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史大骂他愚蠢,他的鞋带没有系紧,裤角挽了起来,因此皮肤上沾到了蘑菇上的有毒物质。
刘教授说这蘑菇不在已知的植物谱系上,他们没办法有针对性地治疗,只给这人涂了常规的消炎药膏。
岛上危机四伏,任何一个小东西都不能轻视,最可怕的是它们的未知性。
刘教授得到的日记中,也没有关于黑蘑菇的记录。
日记毕竟有局限性,如果日记的主人身边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他当然不会记录。
岛上肯定也有四季变化,刘教授朋友来的那次,或许是另一个季节,黑蘑菇很可能是季节性植物,因此日记上面的内容只能做为参考。
这些都是刘教授的推测,我是一窍不通,只有听的份儿。
老史也看出来了,他的队伍和孟轻雨的队伍,不在一个档次上,那种黑蘑菇又不是独一份,其他人没踩到,偏偏他的手下踩到了,说明他们的警惕性没别人高。
黑色的蘑菇看起来就透着不祥,孟轻雨队伍的人都是避开走的,老史给他的队员下了命令,要他们跟着孟轻雨的人走。
两支队伍现在是混在一起的,我和陈清寒的身边是个瘦小的外国人,剃着极短的圆寸头,他和其他队友不同,别人都背着枪,他的背后只别着两把弯刀。
路上他试图跟我搭话,说他很惊讶,我们几个人竟然在丛林中毫发无损地走上一天。
孟轻雨和老史谈话的时候,没有提到过我们四个,所以老史队伍的人,还不知道我‘世外高人’的身份。
走在前面的一个老外听到他在后边说话,把头扭过来,说孟轻雨的队伍里各个都是牛人,保护我们四个不算什么。
我把张开的嘴又闭上了,本想解释一下的,不过他们愿意这样认为也行。
圆寸头见我们没说话,便默认了同伴的说法,问我们之前遇到食人树和飞蚁的时候,是怎么逃脱的。
“因为他们身手好。”我把过程总结成一句话回答他们。
圆寸头十分失望,他还想问什么,却被队友的叫声打断。
发出叫声的正是那个踩中毒蘑菇的人,他指着队伍侧面的丛林,叫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