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头松了口气,刘老蔫儿又哭上了,年轻人转完账却没走,他向王大头伸手道:“把东西还给我。”
王大头看看四周,沮丧地摇头:“没在我这,让姓冷的抢走了。”
年轻人气急,骂了他好一会儿,我大致听出了他们的关系,姓董的年轻人雇人翻新老宅,王大头和刘老蔫儿在砸墙的时候,发现墙里藏着一个盒子。
他们以为盒子里是董家祖辈藏的钱,撬开一看,却是一把铜钥匙,和一张羊皮地图。
虽是没有金银,但他们相信这是张藏宝图,铜钥匙可以开启宝藏大门。
如果不是宝贝,董家祖辈怎么会把东西藏墙里,谁会把破烂儿藏得这么隐秘?
两人见财起意,可恰巧被姓董的年轻人撞见了,他们俩抱着盒子就跑,家都没敢回。
贪心有余、智商不足。他们本可以把盒子交给年轻人,骗取他的信任,然后换个时间再偷出来,实在不行蒙面潜入家中,将人暗害,再拿着盒子逃之夭夭……不不,这样太坏了,说好我要重新做人,做个遵纪守法好公民的!
总之,他们大白天明抢人家东西,被年轻人一路追赶,过程相当曲折,最后追到这。
年轻人要的是那把钥匙,因为地图已经没用了,地图中标注的地点,就是这座古墓。
也许年轻人便是这墓主的后代,只是家中或有变故,知道古墓详情的人把线索藏了起来,口头也没留下嘱托,以至后代子孙没人再知道这。
银河在墓中生活了八百年,而盒子砌进墙里最多也不会超过百多年,所以董家人藏盒子的习惯,怕是已经延续几十代了。
可能最后一个藏盒子的人,他自己都不知道盒子里的线索会指向哪里。
这样的故事我听盗墓贼讲过,现实往往比小说更加离奇曲折,历史留下太多的空白,大到世界、小到家族,空着的地方多了去了。
但保不齐哪天,后人便会找到那块丢失的拼图,见到真相的全貌。
我看向银河,如果年轻人是墓主的后代,她白住人家房子这么多年,这笔账怎么算?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等年轻人骂完,才不急不缓地说:“你…祖宗成精了,我替你火化了他,不用谢。”
年轻人喉咙里溢出一串毫无意义的咕哝,我想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粽子奶奶,您法力无边,求您救救我,呜呜我还不想死啊——”刘老蔫儿爬到工作台边上,想给银河磕头,被两只木偶揪住耳朵,强行拉直了身子。
“我说过,无解。”银河对他们真的算是好脾气了,肯一再解释,还没有动怒。
当他们决定下墓夺宝的时候,就应该有死的觉悟,古墓凶险,一旦中毒,很难得到及时的治疗。
只是刘老蔫儿看着没什么异样,除了大鼻涕冒泡,未见中毒的症状。
刘老蔫儿抹着泪,颓然坐在地上,成了真正的老蔫儿。
我要是他,现在赶紧出墓,找最近的医院做个全套抽血检查,万一能抢救一下呢。
可他也好、王大头也好,都没有要走的打算,王大头环顾四周,挑了个没有玩具的地方坐下,脸上尽是颓色。
姓董的年轻人骂完王大头他们就去看壁画了,完后他又把墓室里的几个人挨个看一遍,两个偷东西的贼他已经骂过了,银河他不敢招惹,视线从我身上扫过时,一秒都没停,明显有些躲闪,最后他目光定在陈清寒身上。
“你、那个,咳,请问你知道出去的路?”年轻人特别客气地问。
“知道,不过我还有事,现在不能送你出去。”
“你……认识她?”年轻人不敢直视银河,只用眼角的余光‘指’向她。
“第一次见,我带朋友来做理疗。”说到朋友二字的时候,陈清寒也用眼神‘点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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