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娟表姐分开后,我急忙问同事检查的结果,他说尸体没被动过手脚,应该真的是死于脑溢血。
若想知道得更详细,必须进行尸检才行,正常的尸检程序首先需要获得家属的同意,而让家属同意验尸,就得告诉她们李娟的死非同寻常。
万一尸验过后,我们没找到不寻常的地方,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李娟的死更像是病逝,而非谋杀,我们也没找到证据证明有人要杀她。
我找到李娟的客户,向她询问了一些情况,比如李娟是个什么样的人,最近几天有没有反常的举动等等。
客户还没出月子,被李娟的突然死亡吓得不轻,她说李娟是个沉默的人,话少、但干活利索,她几乎日夜不歇,雇过她的产妇都夸她勤快。
我故意向她透露了一点信息,说李娟曾接受过心理治疗,这个人心理承受力不太好,长期高强度的工作,对脏器损伤很大。
李娟的客户听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地说:“哦,前两天,她接了一通电话,在卫生间接的,我刚好想上卫生间,听她在讲电话,就在门口等着,电话很快就挂了,可是她还在说话,情绪有点激动,我挺害怕的。”
“她说的什么,你听清了吗?”我问。
“她说…我没有告诉她,你生什么气,是你自己没本事。”李娟的客户回忆道:“别的我没多听,故意去厨房倒了杯水,转回来她就出来了。”
李娟的客户虽然觉得她的行为古怪,但从说话内容来看,似乎是有什么纠纷,因涉及别人的私事,便没瞎打听,只装作没听见。
如果不是我透露李娟的精神状况有问题,这件事就被客户忽略过去了。
从客户家出来,我立即返回首都,风音她们几个已经把我拿回去的病历查个遍,都是些普通病人、普通病症,一一排查后,没有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正如黄载江猜的那样,乔定康用一群普通病人,来给那几个特殊病人打掩护,其他病人都没问题。
可惜我仍然没有找到他们几个的病历,或许他们根本没有过病历,因为他们没病!
找不到病人,我只能找知情的员工,定康医院里,曾有几位老员工,专门负责照顾特殊病人。
李娟和刘薇薇只是打开了病房的门就惹祸上身,那几个老员工整天在特殊病房出入,却什么事都没有。
我在火车上,风音就带人去找这几名老员工了,她们先找到当年医院的普通医护人员,向他们了解情况。
那些医生和护士,仍记得那几个老员工,整天不苟言笑,不与人来往,吃饭时也是她们几个凑一堆儿,下班后就一起回医院提供的宿舍。
当时医院给这几个人特意租了三室一厅的房子当宿舍,包吃包住,待遇特别好,让家在外省的同事好一顿羡慕。
他们私下猜测,认为这几个人是院长的关系户,否则医院刚成立不久,哪来的老员工?
我的确没在应聘人员登记表里看到过这几个人,由此可见她们不是走正常招聘程序进的医院。
风音觉得这几个人可能是乔定康用惯的‘老人’,是深得他信任的旧部,于是查到乔定康在国外的诊所,果然,这几个人是他国外诊所的护士,跟他一起工作十多年。
他回国内开医院,这几个老员工就跟着过来了,医院关闭后,她们离开首都,没再跟着乔定康,而是各回各家。
风音得到的地址是多年前的,她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到人,只能找找看。
我们分头行动,各访一省,这几名老员工也是华裔,老家全国内,医院关闭之后她们没有再去国外,从明面上看,已经和乔定康断了联系。
经过多方打听,几人的消息倒是有了,但没有一个是好消息。
二十多年前,她们三、四十岁,如今没一个健在,最近一个去世的是在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