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内,鲍旭和焦挺跪坐在邓天保的灵位前,两人的眼睛都肿得像桃子一样。
史文恭缓步上前,将手分别搭在二人肩上,沉声道:
";邓将军是为国捐躯,他的仇,我们一定会报。";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壶烈酒,缓缓洒在灵前,
";传令斥候司,严密监视宋军动向,一有异动,立即来报!";
与此同时,宋军大营内的景象惨不忍睹。
王禀呆呆地站在粮草场边,望着满地焦黑的灰烬。
偶尔有几处火星还在顽强地闪烁,就像垂死之人的最后喘息。
军需官战战兢兢地前来汇报,抢救出来的粮草不足两成,最多只够全军三日之用。
";废物!都是废物!";
王禀突然暴怒,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水桶。
当他得知柳杨、耿金双双战死时,更是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几步,要不是曹峰及时搀扶,险些栽倒在地。
夕阳西下,将王禀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望着逐渐暗淡的天色,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但作为沙场老将,他深知撤退比进攻更加危险。
史文恭绝不会放过这个追击的机会,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营帐外,几只乌鸦在焦黑的粮垛上盘旋,发出凄厉的鸣叫。
微风卷着灰烬在空中飞舞,如同无数黑色的蝴蝶。
远处传来伤兵的呻吟声,与战马的嘶鸣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凄凉的战地悲歌。
王禀独自站在中军大帐前,望着远处尚未熄灭的粮草大营余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微风裹挟着焦糊味拂过,吹动他花白的胡须。
身后传来脚步声,唐树和曹峰二人披甲而来,铠甲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将军。";
唐树抱拳行礼,声音嘶哑,
";我军伤亡已清点完毕,粮草...";
王禀抬手打断,目光如炬:
";传令下去,全军赶制草人。";
他指向营中堆积如山的稻草,
";给每个草人都穿上盔甲,安置在营门、箭楼各处。";
曹峰面露迟疑:
";将军,这是要...";
";疑兵之计。";
王禀冷笑一声,眼角皱纹更深,
";史文恭那厮定会派斥候监视。你二人亲自督工,务必要让那些草人栩栩如生。";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
";再命伙夫将剩余粮草尽数煮了,我要看到炊烟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