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弗雷迪吐出大片血水，伸手抹过嘴角，看着殷红的掌心，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是啊，结束了，已经结束了……罗夏尔，呵呵，真不愧是罗夏尔啊……”

“我筹谋了数年之久，付出了无数心血。”

“眼看人类将要成为世界的主宰，终究败给了感性，给了卡诺他们机会。”

“……”

夏尔闻言，沉默不语。

她知道，弗雷迪所言事实。

若他真想除掉卡诺，早在自己死后，他就有无数次机会动手。

甚至在詹弗兰科前往混沌城调查之际，弗雷迪也早得到消息，可他依旧放过了三人。

夏尔不明白他的这种做法，说他虚伪，说他优柔寡断，其实并不准确。

弗雷迪，像是渴求什么，为此，他同样愿意牺牲自我，或者说解脱自我。

看着夏尔默不作声的模样，弗雷迪忽然笑了：

“你可能不知道，小时候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预感，只有你，才能成为我的朋友，也只有你，才会阻碍我。”

“你知道的，我来自里维家，是边缘地区的三流贵族，远远比不上索里亚诺这等名流。”

“本来，我们应该过着有点平淡，有点幸福的生活，一辈子都住在属于自己的小小领地，一辈子都不会接触特异者和亲王。”

“可是，偏偏神明喜欢和我开玩笑。”

“出生带有光环的我，被周围的人笃定是天使化身，还擅自传播谣言，将我的身份不断抬高。”

“我的父亲看到了机会，将我鞭笞，将我包装，在来到猎魔会之前，我活在痛苦，在来到猎魔会之后，我活在地狱。”

“我必须听父亲的话，将自己扮成对一切意外都游刃有余的模样，我必须展现绝对的理性，我必须让所有人都对我赞美。”

“否则，我只能回到家中，被再一次当做废弃物，扔到角落。”

“幸好，我做的还不错，家族步步攀升，父亲也成了掌权之人。”

“不过，在你来了后，一切都不同了。”

弗雷迪这么说着，看夏尔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会长从未亲自带人，你是第一个，所以你是被内定的下任。”

“再加上你的天赋，你主动担起的责任，一切的一切，都让你的‘内定’变得无比自然。”

“你越是厉害，我就越是可悲。”

“你不在的时候，无论我多么努力，父亲和世人都说我天生如此，因为我是人间天使，我不能出一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