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盾轰然破碎的瞬间，苏悦的短棍长驱直入。棍尖点在对方眉心时，时间仿佛静止。圣木尊者的狩衣从领口开始，一寸寸化为飞灰，露出下面干枯如树皮的身体。他张了张嘴，却只喷出一团夹杂着花瓣的黑雾。

"这才是...万木朝宗的...真谛..."圣木尊者的最后感慨。

随着短棍轻轻一送，这个祸害华夏灵脉数十年的魔修，终于化作漫天飘散的灰烬。山风卷着这些灰烬掠过新生的松芽，那些嫩绿的叶片突然舒展开来，在阳光下泛出健康的油光。

苏悦踉跄着后退几步，短棍脱手落地，发出清脆的"铛啷"声。他仰面倒在尚有余温的岩石上，望着湛蓝的天空中，一朵白云正缓缓遮住刺目的太阳。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但他暂时不想动弹——就让自己在这片终于恢复些生机的山林里，多躺一会儿吧。

一日后，太白山脉边缘的晨雾还未散尽。

苏悦赤脚踏在沾满露水的青苔上，每一步都留下闪着微光的脚印。远处那群护山员躲在了望塔里，望远镜的镜片在朝阳下反着光。他们看见那个昨日还虚弱不堪的年轻人，此刻周身流转着翡翠般的光晕——那是整座山脉的草木在向他行礼。

"快看东面山崖！"年轻的护山员突然惊呼。只见昨日还光秃秃的绝壁上，此刻爬满了紫红色的岩蔷薇，那些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又迅速结籽。籽荚爆开的瞬间，无数带着荧光的花种随风飘散，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紫色流星雨。

苏悦的指尖轻轻拂过一株新生的云杉幼苗。树苗突然抖动着拔高了三寸，针叶上凝结的露珠滚落，在半空中折射出七彩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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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悦站在太白山脉的边缘，他体内的玄黄真气几乎耗尽，丹田处空荡荡的，连最后一丝生命本源都已化作甘霖，滋润了这片曾经孕育他的山林。

"老朋友们，我该走了。"他对着山谷轻语，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远处传来山雀的啼鸣，仿佛在回应他的告别。

就在转身的刹那，异变突生。

大山上那些被他的生命本源滋养过的花木，突然同时泛起莹莹绿光。成千上万的光点从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苞、甚至每一粒种子中飘出，如同夏夜里的萤火虫群，却又比萤火明亮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