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节,他夹在太上皇与官家之间,赵柄与赵扩之间,让他抉择他是万万不敢的。
不论何朝何代,立嫡之事,做臣子的还是莫参与为好!
“叔父!”满心计较的留正走到正堂前,还未进门,便听一旁传来声音,侧目借着院里的月光才看清是留元武。
“元武啊……入夜了不在府上待着,到我这儿是为何事?”留正到底是久经官场,纵是心事满满,此刻也掩藏住了。
留元武乐呵呵地笑着,看似没心没肺,“今日郊外射猎,中了不少,想着拿些给叔父送来,见您不在府上便等了一会儿……”
留正余微微颔首,“有心了。”
“对了叔父!”留元武像是想起什么,紧跟着问道:“额……小侄听闻立嫡一事,太上皇与官家的意见仿佛有些分歧?”
“放肆!”不等留元武讲完,留正眉头一立,斥责道:“此乃天家大事,岂是你我可议论的?自何处听来!”
“叔父莫气,是侄儿不对,侄儿不过就是想知道,今后我等该以谁马首是瞻,侄儿日日夜夜盼着能够重回沙场为君搏杀!自是想知道大宋未来君王是谁。”留元武倒是圆滑,赶忙承认错误却又变了向继续问。
留正轻叹一声,“作为一名带兵打仗的将军,无论未来君临者为何,你须忆在心间,为大宋而战!为守护这千里江山、万千子民而战,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其余的不要参与!”
留元武也不傻,叔父话中乾坤,此时已然明了。
“叔父这是让我不要参与朝政?甚好,不妨就此保持中立!”
他想到这,双手一拱,一礼到地:“叔父教诲,侄儿谨记于心!那侄儿便先去了,野味在灶房,您好好补补身子!”话音落下,他快步而去。
望着其背影,留正叹了口气,自己劝别人如此轻易,可自劝却难如登天啊!他又何尝不想有机会能保持中立?安安稳稳告老还乡。
留正如何头疼全且搁在一边,且看留元武自相府出来,乘着高头快马的他朝府上而去。
临安夜景比之苏州、江南毫不逊色,街头处,眼尖的留元武突然一勒马缰,眯眼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