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若有需,尽管开口。”李密一摆手,“圣上暂驻我营,饮食起居皆有安排。只是将军风尘仆仆,不如也歇一夜,明日再定去向。”
“李公这话,我听着像是客气,更像是请君入瓮。”赵云飞嘴上笑着,心里却一阵警铃大作。
夜深,赵云飞回到临时帐篷,李满仓已守在一旁,小声嘀咕:“将军,这李密不安好心,兄弟几个都在营外守着呢,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撤。”
“做得好。”赵云飞拍了拍他的肩,“今晚咱不能睡死了。”
就在他脱下盔甲准备稍歇时,帐门忽然一动,一道人影悄悄钻入。
赵云飞抽刀在手,刚要发作,却听来人低声道:“将军,是我。”
月光斜洒,一张清秀却坚毅的脸庞浮现,是一名少年郎兵,赵云飞记得他是今晚随裴仁基一同进营的,却名不见经传。
“你来做什么?”赵云飞戒备不减。
少年低声道:“将军,我叫王定远,是裴仁基麾下校尉。他……他有意扣留圣上,已密布人手,只待明日天亮便借口‘保护圣上安全’,行押送之实。”
赵云飞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的?”
王定远苦笑一声:“末将原是关中人,家父曾受杨忠之恩,我不愿看圣上落入人手,任人摆布。”
赵云飞瞧了他一眼,心里七分信三分疑,但这年头,三分都能赌一把。
“你敢通风报信,就不怕被杀头?”
“将军若是忠义之人,末将愿为内应,哪怕粉身碎骨,也不后悔。”
赵云飞叹了口气:“你小子胆子不小,行吧,咱就赌这一把。”
第二日天未亮,赵云飞便唤醒李满仓和几名亲兵,悄悄整备兵器。帐外风声凄厉,仿佛预兆着一场腥风血雨。
天刚泛白,裴仁基果然亲自来请赵云飞:“将军,请随圣上移驾主营,李公有要事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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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飞懒洋洋地穿戴盔甲:“这么早?我这人起床气大,李公不怕我翻脸?”
“将军说笑了。”裴仁基微微拱手,“圣上安危,不可轻忽。”
“那好,我跟你走。”赵云飞拍了拍腰间的刀,笑得意味深长,“不过——我走,圣上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