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当中,韩璋用瞬间放大的瞳孔代替嘴巴呐喊。
他用双臂紧紧地夹住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那人影向这边望了两下,嘴里嘟嘟囔囔地道:“啥时候他娘的放了个马桩子,吓老子一跳。”
说完,那人就摇摇晃晃往山根走去,舒爽地释放了起来。
哗啦啦地水声如同当中,韩璋仍然扮做“马桩子”在风中尽量保持着岿然不动。
等那人进了帐篷,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好在是睡得迷迷糊糊起夜。”
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紧接着他的小腹也跟着一松,一股子温热顺着裤管儿往下流淌。
虽然没有人,但心中的羞愧让他差点哭了出来。
停停走走地,韩璋终于摸到了钱大嘴说的那几处存粮的帐篷,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听了一阵,才敢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将一个帐篷的帘子掀了一个缝儿。
里面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声响。
韩璋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刚走进去就听见“吱吱”两声,随后一个肉乎乎的东西扫过他钻出来的大脚趾。
但韩璋已经毫无所觉,他伸出手去摸,在空中摸到了一个袋子,随后一个,又一个。
米啊……
满满的都是米啊……
他猛地就跪在了地上,手舍不得离开米袋,就那么温柔地,轻轻地摸着。
一时间涕泪横流。
但又不敢哭的很大声,只发出“呜呜”地声音,听起来和外面的山风一样绝望。
哭了两哭,韩璋又站起来,如法炮制地去了其他几个帐篷,然后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去报信。
在看到满帐篷的米袋那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对于饥饿的他们来说,眼前是一处巨大的宝藏,周烂瓮甚至恨不得睡在这些米里。
过了好一会,钱大嘴最先回过身来,对着身旁的几个人道:“发啥呆咧,赶紧搬,一会趁天亮之前回去。”
为了防止搬运方便,这些米袋都是用的小袋,一袋差不多四十斤,对于身体虚弱的他们,是刚好能承受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