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上不得台面,却可靠有效。
在这个伤口化脓基本宣布死刑的时代,哪国拥有这么一位医官,就意味着该国的兵力,对比其余六国,是具有优势的。
一个人挽救大量经验丰富的老兵,久而久之下去,老兵带新兵,新兵变老兵,敌国的军队中,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所占比例就会有大幅度提升,相应的,也会潜移默化地提升敌军整体战斗力,这对己方来说,是个十分不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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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己方要么采用与敌军同样的办法,让负伤的老兵活下来,增加军中老兵的比例,提高军队战斗力。
要么采取另外一种损人不利己的办法。
派人破坏敌军的好事,从根源上消灭能够提高敌军伤兵存活率的医官,将走到前面的敌军,再一次拉回到和自己相同的水平。
夏无且松开包裹住头发的发巾,十指伸进长发里,用力抖乱原本整齐的头发,面露痛苦道:“我只是个医者,只是想救赵军伤兵的性命,他们怎么会想要杀我,他们怎么会下得去手呢?”
“别慌,这不是还没下手吗?”
“再说了,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而已,你用不着紧张。”
王贲尽量用言语安抚夏无且的情绪,想要打消其内心的恐慌和担忧。
实则,他默默转身的时候,内心的担忧,并不比夏无且少多少。
这件事,还是他考虑不周,只想着用赵军试药,没考虑到人性的恶。
不过,事情还没有到完全无法改变的地步,只要提前做好防备,夏无且就会安然无事。
为了保险起见,夏无且的安全,应该全部交由秦军负责,齐军各怀心思,谁也不知道,他们中间会存在多少变数。
王贲没有听清夏无且的小声嘀咕,临时做出新的安排,为他吃下一颗定心丸,说道:“回城后,你和我住在一起,你的安全由我带来的亲卫负责。”
“多谢将军。”
“有了将军的安排,我相信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夏无且不知是年轻人心大,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还是胸有成竹,内心有自己的计划。
上一秒还惶恐至极的人,此刻变得开心喜悦起来,乐道:“这样一来,我既不用以身犯险,又能够试验做出来的新药,将来我们的伤兵都可以用上保命的疗伤药,真是太好了,又可以挽救许多濒临破碎的家庭。”
王贲十分认可夏无且的最后一句,轻嗯一声:“有一半的伤兵要断肢保命,留下终身残疾,还有一半的伤兵九死一生。”
“若是新药效果明显,这对秦国的将士们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也会成为所有将士们心中的神医。”
夏无且腼腆地挠着头:“我不想做神医,我就想做个医者,读遍天下医书,救治黎民伤病,把医道发扬光大。”
“就像公子给我定的小目标一样,让风寒不再是夺人性命的恶病重疾,让每个得了风寒的人,都能够经过医治恢复健康。”
“夏兄所求,道阻且长,但我相信,行则必至。”
王贲心中一颤,他为夏无且的梦想,肃然起敬。
风寒,一个十分普遍的疾病,尤其是气温变化,季节更替时,最容易患上风寒。
常见且致命。
若是夏无且真的可以让风寒不再夺人性命,他将成为秦国,不对,整个天下所有黎民百姓心中的神明。
……
“哟,大壮!”
“你这一身札甲穿在身上,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不愧是蒙家走出来的人,随便穿身札甲,就有古之大将风范。”
大壮跨坐在马背上,只穿半身甲,就连盔兜都没有一顶,发髻上套着一个青铜发冠,远远的看上去,俨然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马车停下,成蟜把脑袋伸出来,刚好看到停在车队前的大壮。
这时,人已下马,徒步站在护送齐军的对面,没有硬闯过来。
“公子,我来接你了。”
“好。”
成蟜应了一声,缩头回了马车。
很快,他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车队最前面,和大壮站在一起。
“公子,你长高了?”
大壮傻傻地笑着。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