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污染

“不,会出院。”姚望平说,“他们会发自内心地接受身体的异变,去地下一楼领取病历后,满怀虔诚地离开医院。”

穆思辰:“出院?我们呢?”

姚望平:“有患者出院,家属和医生就得到了贡献点,19:30分后可以离开疗养院回去休息,第二天继续来疗养院照顾新的患者。志愿者只要每天按时工作,不擅离岗位,就可以获得足够的贡献点,到时间自由离开。”

穆思辰在这规定中发现一丝违和,他问道:“那岂不是除了出院的患者和成为志愿者,幸存者根本无法离开这家疗养院?也就是说,只要不信仰大眼仔,就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

“那又怎样?我们的目的也不是逃离疗养院,而是找到‘柱’。你不要啰嗦了,快去治疗你的患者,随后和我一间一间房寻找‘柱’的线索。”姚望平催促着说。

“‘柱’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一间一间房寻找?”穆思辰问。

姚望平摇摇头:“每个‘柱’的存在形态不同,没人知道它具体会是什么样子。它可能是个眷物、可能是个有邪性的物品、可能是一幅画、一张纸、一面镜子、一团空气……总之,它是足以支撑领域的庞大能量,可以附着在任何物品和生灵上,没有具体形状。”

穆思辰:“那要怎么找?”

姚望平:“‘柱’一定在疗养院内,我们每个房间寻找,找到特殊的能量集合体就可以。”

穆思辰认为姚望平的做法太过简单粗暴,而且他心中有种浓浓的不安感。

他总觉得,如果按照疗养院的规定行动,只会被规则束缚,困在这家疗养院中,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

“你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到疗养院吧?是从哪里得知这些规则的?”穆思辰问。

姚望平看了眼时间,有些不耐烦地说:“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当然是其他同伴传递的消息,你以为我们只有一个人来到瞳之镇吗?”

以这个医院的规则,真的有人能把信息传递出来吗?是什么人给姚望平传递了信息?穆思辰陷入沉思。

姚望平见穆思辰还是没有行动,急促地说:“医生们会在14点前外出搜寻患者,14点到19:30是治疗时间,现在是10:30,我们还有三个半小时。我给你半个小时成为医生,到时候迅速来一楼与我汇合。”

说完,他走出办公室,不再理会穆思辰。

穆思辰满心疑惑,他觉得目前疗养院内的信息还不够明确,贸然行动说不定会落入陷阱中。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大眼仔,怎么可能不知道“柱”是至关重要的,不用最强的力量守护“柱”呢?

大眼仔清楚瞳之镇内存在异端,真的会放任异端在疗养院内行动,破坏祂的“柱”吗?

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穆思辰摊开手,他掌心和手背长出的水泡眼并没有因为秦宙的图腾而消失,反倒变得更加活灵活现了,水泡眼中的黑点像眼珠一样开始来回转,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正在观察穆思辰。

穆思辰的视线与水泡眼对上,心底升起一阵恶寒,险些掉san。

他不敢再看水泡眼,将手藏在斗篷下面,眼不见为净。

任何思维正常的人,看到自己的身体变成这个样子,只怕都会迫不及待地摆脱困境,甚至为此毫不犹豫地坑害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