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不妨事,你来我很开心,病痛好了一大半。”
裕王想了想,遂对王妃说:“今天我想住宫里陪一陪母后,你自己回王府吧,家里的事你担着点。”
王妃答应下来,于是用过晚膳之后就回了王府。
裕王住在自己的旧日寝宫里,服侍着太后睡着之后,自己不由自主地在宫里闲逛,忆起旧日的时光。
不知不觉走到了曾经与容妃邂逅的花园,突听得有说话声音,他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矮身下来,隐藏了自己,同时竖着耳朵听过来的人在说些什么。
就听得一个柔漫的的女子声音:“你回宫去帮我把那件绣着翠竹的风氅拿来,还有把我平时用的蝶恋牡丹锦帕一并拿来,我现在想用一下。”
就听得有宫女答应了一声,悉悉索索地走远了。
裕王听出了是容妃的声音,心知对方应该看到了自己,才顺口支走的宫女,于是慢慢现身出来,向容妃行了一礼,说道:“瑞祯,好久不见,越发风致了。”
容妃怔怔地看着他,停顿了半晌才说:“果然是你,今天进宫来看望太后吗?”
裕王说:“是的,我打发王妃回府,自己留了下来,不知不觉就来到这处熟悉的地界,还真的遇见了你,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两个人都很激动,但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容妃愣了几下,说道:“我的侍女很快要来了,这样吧,今夜子时,我们在上次说话的那个地方见面吧。”
于是两人分头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当夜,容妃与裕王在曾经的幽深之处再度拥有了对方,容妃泪眼盈盈地说:“没想到还有机会能再度依偎在你怀里,你出宫之后,我每每想起当日的一切,都觉得像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春梦。”
裕王爱怜地说:“我也一直忘不了你,时隔几年,感情却仍然没有衰减,反而还越加把持不住。这次太后生病,我心想天可怜见,让我再见一次你,以慰我相思之情。没想到老天爷如此慷慨,不仅助我实现愿望,而且还附赠了红包。”
容妃浅浅笑道:“少时不懂事,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无比轻松,但自上次有了肌肤之亲后,才发现闺房未曾尝到的乐趣,我也时时想起,祈祷上苍能够成全我的痴念。”
裕王感叹道:“可见老天待我们不薄啊。”
待分手时,裕王给了容妃一条暗线,可以通过这条线传递消息,这样,即使分隔两地,仍然可以情同一心。
过了两月,容妃怀孕,消息传出,辅仁帝大喜过望,赏赐如流水倾泻,对待这个孩子与其他几个殊为不同。
但是,裕王也知道,自己的种子,在禁宫深处悄悄发芽。从这个时候起,他的报复计划,也像一颗种子,初具雏形。
他对着大哥的灵牌发了宏愿:“大哥,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让我的孩子继承大统,让二哥竹篮打水一场空。”
四皇子李赦的王妃魏若荔怀上嫡子的消息也传到了和顺公主的耳朵里,她久未出宫,听到这个消息后,觉得还是可以出宫一趟了,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在四王府碰到方良哥哥。
于是让白芷准备了礼物,找了个好的时辰,启程出了宫。
到了四哥府上,说了来意,直接去了内室,王妃魏若荔笑眯眯地斜靠在床榻前,旁边的小丫鬟在给她剥龙眼吃。
和顺公主笑道:“这还没有生,就已经在享受月子福了。”
魏若荔忙立起身来,招呼着公主坐下来,也笑道:“这几天宾客满座的,每次我都要露个脸,我自己累点只道没啥,昨天母妃说让我不要太累了伤及胎儿。据说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所以我也就从善如流,今天就把客人全部推给了王爷。”
和顺公主叫白芷把自己绣的肚兜拿出来递给王妃,说:“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按理说这肚兜应该是你生下来之后再送的。但我想绣都绣好了,拿过来你看看,如果喜欢,我还可以再给你绣一套。”
王妃喜滋滋地看了又看,说:“早听说妹妹专门找少卿府的姜夫人学绣技,如今果是不同凡响,我看着比宫里绣娘的针线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