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青石巷在雨幕中氤氲成一片灰蒙。
方多病的剑穗已被血浸透,黏腻地贴在虎口处,他踉跄着后退,靴底在积水里打滑。
二十余名黑衣死士如同跗骨之疽,虽浑身浴血却毫无痛觉,手中弯刀泛着诡异的青芒,每一次刺出都带着破风锐响。
“李莲花!”
方多病挥剑格开迎面劈来的刀锋,震得手臂发麻。
“这些死士怎么这么邪门,怎么杀他们都无知无觉,不要命地攻击我们,你有什么办法没?”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焦急,雨水混着汗水滑进脖颈,冷得发颤。
李莲花的素白衣襟早已被雨水浸透,沾着斑驳血渍。
他足尖轻点屋檐,旋身避开三道寒芒,指尖夹着的银针“叮”地弹开刺向面门的暗器。
闻言眉心微蹙,墨玉般的眼眸掠过死士们空洞的瞳孔——那些人明明气息尚存,可眼底却如死水般沉寂。
方多病又被逼退数步,长剑险险架住刺向咽喉的利刃。
他年纪尚轻,虽习得了不少武功,可内力修为哪能与当年的李相夷,或是如今的阿飞他们相比。
此时真气翻涌,额角青筋暴起,只觉双臂愈发沉重,几乎快要握不住手中长剑。
就在局势愈发危急之时,一道清越的铃声划破雨幕。
青瓦之上,一名红衣女子踏着诡异的步伐翩然而至,银铃脚链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
卓玛的赤色面纱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下颌处暗红的图腾刺青,她袖中甩出数道银丝,精准缠住两名死士手腕,猛地一扯,骨骼错位声清晰可闻。
“不过是南疆的傀儡术。”
卓玛话音未落,又一道银丝缠住攻向李莲花的死士脖颈,轻轻一拧,那人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李莲花,李相夷,只能我来杀,你们休想阻拦我为父报仇的计划。”
“南疆、南胤、苗疆的蛊术本就同源。”云初微旋身避开死士的攻击,手中银针如流星般没入对方曲池穴,暂时止住其攻势。
“主上只需让业火母痋出手,清除他们体内的蛊虫,这傀儡术便可解。”
李莲花目光微凝,落在云初微腰间悬着的青铜小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