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作一僵,就看见胡爷扭过了头。
他手上正摇着一个巴掌大的龟壳。
里头的铜钱撞的叮当响。
他手一松,六枚铜钱落在了地上。
“泽水困卦,外卦为泽,内卦属水,乃大凶之兆,卜卦者深陷困境之中,难以自拔,纵使贵人齐聚,也不见得有一线生机。”
“苏三,你告诉老夫,你师父,当真死了吗?”
胡爷的话,让我浑身一颤。
啥意思?
这小丫头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她师父已死吗?
狐狸毛都掏出来了。
苏三低着头,贝齿轻咬着,眼中闪烁的寒芒让人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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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见苏三不说话,胡爷又道:“你师父自幼长在望山楼,按那楼里的规矩,入楼者,非死不得出。你不过十三四岁,是怎么从楼里出来的?”
没等胡爷把话说完。
我的心就跟着悬了起来。
这时,天空也阴了下来,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下。
苏三身形急退。
“果然,不论什么事都瞒不过老爷子您,可如今,我已无退路可言,还望胡爷成全!”
苏三说话,后面的巨大竹篓猛颤了一下。
被突然掀起的盖子里伸出了一只大手,那只手探出竹篓,直接支在了地上。
借着这只手的推力,苏三两个起落,人就已经停在了三丈开外。
我顿觉如临大敌,闪身横刀挡在了胡爷身前。
“小丫头,你想干啥?”
苏三轻声笑了,“陈水生,这是我跟老爷子的事,与你无关!”
她话音未落,胡爷就在身后拉了我一把。
“水生,别这么紧张,她已是穷途末路,没了鳐鱼骨的皮偶师,翻不出多大的风浪来。”
“可是……”我还是担心。
胡爷现在的灵气尚未恢复,刚才那一手,完全是为了震慑这小丫头。
要真动起手来,还不一定是咋回事呢!
“听我的,退到边上去。”胡爷又拉了我一把。
我杵在原地没动。
只冷眼瞪着苏三,“早就知道你八成是没安好心,没想到这兔子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