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纹彻底缠上他的腰腹时，最后一个防护节点应声而破，黑雾箭头发疯似的指向展柜底层某个贴着封条的漆盒。

宝箱开启的瞬间，二十四盏长明灯同时爆裂。

曹悦的气运值具象成金色罗网，兜住四溅的灯油。

而在贺宸指尖触到箱内天鹅绒衬垫的刹那，那些游走的饕餮纹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裹着黑雾遁入他心口的黑洞。

"；看来是份大礼。"；贺宸举起条嵌着陨铁珠的银链，链坠是个刻满河图洛书的罗盘。

曹悦的笔记本突然安静下来，先前刺破纸页的青铜剑尖正悬停在罗盘上方三寸，在虚空中划出焦黑的裂痕。

展柜深处传来瓷器开裂的脆响，曹悦转身时正撞见贺宸将罗盘藏进校服内侧口袋。

少年染血的指尖擦过她颈侧，那些沾着星尘的血珠竟在她皮肤上拼出半句卦辞——「见豕负涂，载鬼一车」。

曹悦颈间的陨铁银链突然泛起幽蓝波纹，那些河图洛书的刻痕正在吸收四溅的星尘。

贺宸染血的指尖在她锁骨处停顿半秒，玻璃展柜里融化的青铜液突然发出汽笛般的轰鸣。

"；你心跳乱了三个节拍。"；贺宸的校服领口扫过她耳垂，那些桂花香里混进了铁锈味。

曹悦正要后退，发现自己的帆布鞋正被青铜锈蚀成的藤蔓缠住，鞋带扣上不知何时多了枚刻着卦象的青铜坠——和贺宸藏在口袋里的罗盘如出一辙。

展柜里的礼器突然集体转向，二十四盏爆裂的长明灯油在金色罗网里聚成琥珀色的球体。

曹悦的量子视觉捕捉到贺宸后颈浮现的青铜铭文，那些商周时期的甲骨文正顺着他的脊椎游走，像群饥饿的蝌蚪。

"；继续开箱。"；贺宸用受伤的左手叩击宝箱侧壁，暗紫色电流突然具象成锁链形状。

曹悦腕间的游戏手环弹出全息投影，气运值凝成的金色丝线正被某种力量拽向陈列着漆盒的展柜底层。

第二个宝箱开启时，防护魔法化作漫天青鳞。

贺宸徒手撕开能量屏障的动作带着不自然的机械感，曹悦看见他指缝间漏出的光粒正在重组为微型星云。

当青铜鳞片割破他手腕的刹那，那些星云突然坍缩成黑洞，将袭向曹悦的魔法乱流尽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