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冷风呼地灌进来,门外站着两个人——潘乐阳和齐静文。
潘乐阳裹着件厚棉袄,手里提着盏灯笼,昏黄的灯光晃得他脸忽明忽暗。
齐静文站在他旁边,身上依旧是那件先生气质的长白衫,脸绷得紧紧的,眼角的皱纹在月光下格外深。他盯着独孤行,低沉道:“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吵得隔壁都听见了。”
独孤行脑子一嗡,慌得手心都出汗了。他干笑两声,摆手道:“没啥,齐先生,我跟咏梅闹着玩呢,动静大了点,没别的。”
齐静文眯了眯眼,显然不信。他没理独孤行,径直迈进屋,走到李咏梅跟前,低头瞧着她。李咏梅还坐在床边,眼眶红红的,手揉着刚被解开穴位的地方,看起来委屈得不行。齐静文皱了皱眉,问:“咏梅,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实话。”
独孤行站在门口,心跳个不停,他赶紧回头冲李咏梅使劲摇头,眼神里满是恳求,生怕她把刚才抢书的事抖出去。那堆书可不是啥好东西,要是让齐静文知道,多半会被没收。
李咏梅抬起头,对上独孤行的眼神,顿了顿。她咬了咬唇,抹了把脸上的泪,低声说:“没啥,齐先生,我跟孤行就是拌了两句嘴,没大事。”她说完,又低头扯了扯被子,装作没事人似的。
齐静文盯着她看了半天,见她不说,也没再追问。他哼了一声,转身看向独孤行,抬了抬下巴:“行了,你跟我出来一趟,去茶亭下盘棋。别在这儿杵着了。”
独孤行松了口气,赶紧抓起棋盘跟上,走之前还偷偷看了李咏梅一眼,低声道:“咏梅,谢谢啊。”李咏梅没理他,只是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齐静文和独孤行走后,屋里就剩潘乐阳和李咏梅。潘乐阳拎着灯笼走进来,灯火晃得屋里影子乱跳。他瞅了眼李咏梅,挠了挠头,试探着问:“大姐头,你跟独孤行咋了?我刚才在隔壁听见你们吵得挺凶,不会真打起来了吧?”
李咏梅正窝火呢,哪有心思细说。她摆摆手,没好气地说:“没啥,就是拌嘴,你别瞎操心。赶紧回去睡吧,天都这么晚了。”她一边说,一边拉过被子裹紧,懒得再搭理。
潘乐阳见她这态度,也不好多问,嘿嘿笑了两声:“行吧,那我走了。咏梅姐你也早点歇着,别气坏了身子。”他转身要走,李咏梅却忽然喊住他:“诶,乐阳,那墙上的破洞你顺手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