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米酒,暖暖身子。
活络了身子收拾做饭,架起小炭炉。拿蜡烛油滴入木炭引火煮上稀粥,加了点猪肉干。也就有了心神打量周围的考生了。不看不知道周围一圈的几乎都是县城富户家族的子弟。相互挤眉弄眼的。瞧见我做饭,张家表哥还手了比划着饿的意思。我比了一个中指给他也就不搭理了。有人提笔忘情,有人挠头抓耳。有人捂着口鼻愁容满面。这孟鹤堂也真是个人才。一城的富贵人家全得罪了遍。
囫囵的吃完了饭,拉了铃铛差役来收了卷子。低声细语:“远少爷,可以去刷锅洗漱一下了。这会交卷子的少,一会可就热闹了。张大人交代了给您取两床被子。”
“麻烦,小哥了。”
已经下午也是有点凉了,我随着差役去水池边洗了碗筷,去了趟茅房。果然人少还不是很臭。再加上待了几天几夜的模拟练习习惯了气味。不过一想今夜要在这漏风的草棚子待一晚上也是难熬。
随着我的出恭完事,陆续有学子排起了长队。脸熟的都相互挤眉弄眼或者点头微笑打招呼。毕竟考试全程都有几个差役轮流盯梢;不时还有考官教员巡逻 。等下给你来个舞弊扰乱考场秩序或者礼仪不恰当。重者从此不能科举,轻者也是成绩上给你个差评。得不偿失。
张县令还是很照顾的,回了考棚坐好。前面那个脸熟差役抱来了两床薄棉被。“远少爷您自己铺,考场我也不好行方便。”
我也是轻声回应,“有劳了。替我谢谢张舅舅了。”
拆下上面的木板架到座位那层,就是一个硬木床了。把尿桶放考棚前面角落,考篮放床底下拿油纸包包好。铺上被子,一床垫底一床睡觉。也是满意。这会还没睡意我也就蹲在余温的炭炉边上烤火。再烧上一锅热水。
毫无聊赖的看着那些做饭笨拙的少爷学子们。
一个个平日都是家里照顾,生火都是个问题。一会就一个个黑脸猴子。还是差役看不下去了。拿来炭盆一人一个炉子夹了几块火炭掰了点蜡烛块丢进去。才开始炊烟袅袅。
天也黑了下来,星空点点,残月也上了树梢。
我懒得点蜡烛了。打了热水洗漱一下。剩下的水装入水壶,熄灭了炭炉。爬上硬板床假寐。
周围都是一个个少爷低声吐槽。
“你内外撒,做叭叭咯。这居剥没居已撒呀!饿死了。”
意思是:“你马我睡啊,做锤子咯,煮饭煮不来,饿死了。”
“女已经不错咯,我煮依伯库里半青石夹,作业裤默写好。坐钱咯。”
意思是,“你已经不错了,我煮饭都是半生不熟,课业才写了一半。造孽啊。”
…
“不要大声喧哗。该休息的休息,该吃饭的吃饭。”孟鹤堂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边上大声制止了这些福建佬的叽里呱啦。
我也蜷缩紧了些,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