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轻佻!”
陈东眉毛倒竖:“官家要以此言论压制御史台,陈东只有请辞。”
“请什么辞,朕只是见诸多大员们只敢交头接耳,而不敢公开发言,所以想要轻松一下,调节一下气氛,算是朕的错,朕道歉。”
武洪摆摆手,也严肃起来:“先不说朕打了那么久的仗,又下江南,推行摊丁入亩,洞庭湖钟相也要主动请旨称臣,连年劳碌,如今跟朕的翰林们打打马吊又怎么了?
耽误国事了吗?
东西蒙古的汗王没来俯首称臣吗?
平夏城没拿下来吗?
大名城与元城防线,有过一丝松动吗?”
“官家此言肯定没错,诸多丰功伟绩臣自是知道,每五日一发的邸报,也让天下人知道。”
陈东同样严肃:“但这不代表官家身边没有奸臣妄臣,臣掌御史台,自当替官家睁开第三只眼,尽早拔除此类。”
“你说的不错,朕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武洪摆了摆手,让他们都起来,旋即只是微微摇头:“朕什么事都想做,可钱粮不是那么容易就得来的,无论任何事,都是各地赋税百姓的民脂民膏,须算计着用,尽量用在优先处,用在刀刃上。”
“官家忧国忧民,百姓有福。”
陈东也只能拱手顺着官家说,不然这个官家要是耍赖,他还真就没办法。
“朕为何要推行摊丁入亩?”
武洪无奈道:“这就好像虎王,那是我亲弟弟,我这个兄长跟他的身高加在一起再平均,那朕就真的有六尺身高了吗?”
“官家!”
万俟卨连忙俯身拱手:“官家天人天相,坐拥中国,享用四海,何须妄自菲薄?”
“不,不是你们理解的意思。”
武洪摇摇头:“比如陈东,五代儒学传承,或者是李卿李少宰,身居二百万贯钱,朝中首屈一指,可若让只有三五亩田地的百姓跟你们一样赋税,那公平吗?”
“官家只为公平?”
陈东倒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