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淼一想也是,自己和元焱两个人过年,别提多冷清了,便想说好。孰料钱俊说:“我们那边过年,不管热闹不热闹,都是自家人一起过,哪有跟别人搭伙过年的?”
“那钱先生在美国每次都是一个人过年的?”郑世钧问。
钱俊被噎住了,每年过年,他不是和情人一起过,就是和几个留学生朋友一起过的,还真没有独自过过年,他说:“美国不同,那边根本不兴过年,所以没这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管跟谁过年,只要过得开心就好。是吧?”郑世钧笑眼弯弯看着谢元淼。
钱俊狠狠瞪了一眼郑世钧,可惜那家伙完全没有反应,他眼里只有谢元淼,根本就没看自己。钱俊心里有些泛酸,难道谢元淼也是个gay?难怪他对自己的出柜仅仅是吃惊,并没有别的反应。
钱俊对惠娴说:“我想买点花草送人,你给我推荐一下吧。”
谢惠娴笑:“钱哥你想送什么样的对象?女朋友、同学、一般朋友还是长辈?”
钱俊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我想送给一个对我来说比较特殊的朋友,现在还不是女朋友,但是将来说不准。”
谢惠娴笑着说:“那就送盆郁金香,郁金香是爱的寓言。”
“好!你帮我挑一盆。”
钱俊又压低了声音问谢惠娴:“这个郑老板和你们很熟,他是你们什么人?”
谢惠娴看了一眼正在和谢元淼一起看花的郑世钧,小声地说:“他的老家是我们家那边的,哥哥以前救过郑先生的儿子凯文,后来郑先生借钱给我弟治病,还让哥哥去他公司上班。”至于郑大老板为什么和他们走得这么近,她也细想过,但是没想明白,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郑世钧比较欣赏她哥吧。
钱俊一听郑世钧有个儿子,心里顿时放下一块大石头:“你说郑老板有个儿子?他结婚了?”
谢惠娴点点头:“嗯,都有五六岁了。”
钱俊笑起来,郑世钧原来是个直男,自己白担心了一场。既然构不成威胁,那么自己就要主动出击了。
那边谢元焱正蹲在一片含羞草面前,有些惊奇地望着他哥:“哥,呼喝草也能卖钱?”乡下的孩子喜欢对着含羞草大声呼喝,看着它在呼喝中收敛了叶片,垂下头去。
谢元淼笑了起来:“它的学名叫做含羞草,也有人买回去养。”这是典型的物以稀为贵,含羞草本来是乡下随处可见的野草,但是城里的植被少,能长草木的地方也都是规划和打理了的,含羞草被当成野草被除掉了,所以在花卉市场倒是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