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阴循声弯起眼睛:“好聪明啊。”
“……是你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少女怅然长叹,“同样也写在了那首诗里。”
——她看得出,爱魄是个骄傲到有些自负的女人。
曾经的她出身世家大族,名动天下、艳冠群芳,这样一位才貌双绝的女子,轻易是不会将他人随便写进自己的自叙诗里的。
但在那夜她听到的那首自叙诗中,与“谢郎”有关的,却足有十句。
——甚至,倘若她加上了前因后果,都不止那十句。
——这十句,是她生前的遗恨,更是她死后镌进骨子里的执念。
苏长泠知道,她劝不了她。
“但你现在,还找得到‘他’吗?”少女极力放轻了自己的语调,她觉着雀阴有些痴了。
——并接近“癫”。
“我不知道。”爱魄摇头,她禁不住闭目轻轻一声叹息,“八百年了,长泠。”
“我也不知道这八百年来,他的魂魄究竟都飘向了哪里。”
“但我确信他还活着——或者说,至少他的魂魄还在。”
苏长泠对此不置可否:“是吗?”
“是的。”雀阴的嗓音里无端多了一线激动,“我在脱离镇山大阵的那一日——曾真切感知到他魂魄的气息,在这里,就在徽州。”
“所以我确信他还活着——至少也是以转世之人的身份。”
“我想找到他……不,我必须找到他。”雀阴咧了嘴,笑着笑着,她眼角竟不受控地迸出些碎珠子似的泪花,“——我也不愿去打扰生人。”
“……但我总得全一全自己的心愿、给自己和谢郎一个交代罢。”
“……好吧,雀阴,我尊重你的选择与想法。”少女动作轻缓的收起掌中山君,那长剑恋恋不舍,犹自在剑鞘中发出阵阵细碎的嗡鸣。
“不过,有一点我很不明白。”
“——在离开前,方便给我解个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