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胎之患,实为护国公府后院之中,妻妾争斗,滥用邪术所致。妾室廖倩倩意图加害主母夏知虞腹中的胎儿,却反而被鬼胎反噬,导致鬼胎从她腹中孕育而出。随后,鬼胎肆虐,大开杀戒,幸得锦衣卫及时将其引开,才未造成更大的伤亡。臣身陷重伤,险些丧生于鬼胎之手。正在危急关头,一阵清越的琴音如泉水般潺潺流淌,竟是奇迹般地阻止了鬼胎的暴行。就在此刻,江大小姐江颂宜如同天降神兵,从天而降。她宣称抚琴者乃是她的一位高人师父,而无需师父亲自出手,她便有信心将鬼胎制服。”

永定侯虽携圆通方丈匆匆赶来,却无奈步履蹒跚,延误了时辰。一番施展法术,却依然不见鬼胎的踪影,原来在这关键时刻,鬼胎已被江大小姐成功制伏。事后,圆通方丈表示要将鬼胎带离,进行超度。

姬宬面色淡然,叙述着来龙去脉,如同背诵经典,不带一丝个人情感。

然而皇上却从他的言辞中听出了端倪,他与江鼎廉所言如出一辙都将江颂宜赞誉为神乎其神。若非皇上深知姬宬的性格,了解他严谨自律、不轻易奉承他人,且绝不参与党争,他几乎要怀疑两人是否事先串通好了。

皇上心中仍感惊奇不已,“这么说来,这鬼胎之患竟全归功于江大小姐,与圆通方丈毫无瓜葛?”

他在金都盘踞多年,见识过无数世家名媛,她们中的一些甚至能深谙政事,但如此精通斩妖除魔的女子,却是前所未见。

江鼎廉冷笑连连,“不然呢?那秃驴无所作为,还敢指责我女儿。哼,皇上,您就评评理,那鬼胎是否罪该就地正法?”

皇上身为一代帝王,虽然自诩仁厚,但决非优柔寡断之君。他断然回应:“鬼胎确实罪不容诛。”

然而,皇上又觉得江鼎廉对圆通方丈的偏见过于严重,于是他温言宽慰道:“不过,圆通方丈身为佛门中人,慈悲为怀,或许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进行超度。请您也体谅一二。”

江鼎廉微微颔首,却并未直接回应,而是低头凝视着那份墨迹已干的圣旨,语带保留地说道:“既然这驱邪伏魔的重任已有他人承担,皇上务必慎之又慎,莫要误判了贤能。”

即便是姬宬,也恭谨地拱手进言:“江大小姐实乃微臣的再生父母,微臣愿为她仗义执言。此番多亏了江大小姐及其恩师及时施以援手,否则待圆通方丈抵达,恐怕已是生灵涂炭。恳请皇上明察秋毫,给予适当的奖赏,以免让功臣心寒。”

江鼎廉素来对锦衣卫和西厂这类机构嗤之以鼻,视他们为潜藏在暗处,专司告密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