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姥爷日后还是不要说为了孤这种话了,你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为了孤,你是为了自己。”
索额图脸色一垮,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奴才为您殚精竭虑二十余载,何曾替自己考虑过半分?您这话真是寒了奴才的心!”
“你说你花了二十年为孤铺路,铺出什么康庄大道了吗?”
“这……”
索额图语塞。
随即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些年拉拢人心四处碰壁,还不都是太子到处得罪人导致的。
“你们这群政客,眼中只看得到利益,只要利益足够多,就能压上所有的身家性命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你可曾想过,若是失败了,你的子女亲眷又该何去何从?”
索额图眉心一跳,反驳道,
“您怎么可能失败?!”
“争夺皇位本就是一场盛世豪赌,既是赌局,那便有失败的可能性。”
“叔姥爷,皇阿玛在孤这个年岁都已经亲政八年了,但孤还是一个太子,其余皇子也都陆陆续续的入朝办差了,你应该能看出来,皇阿玛多在位的时间越长,孤的赢面就会越少……”
胤礽声音微弱,索额图却听的一清二楚。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知道?
皇子们个顶个的有出息,对皇上来说也许算是个好事,可对于太子而言,就都是威胁了。
有时候索额图都忍不住在心底埋怨,皇上干嘛要生这么多孩子。
就不能少生几个吗?
“叔姥爷,你享受了一辈子荣华富贵,也该替子孙后代考虑一番,以赫舍里家的地位,只要不是被孤这个太子牵累,再富贵几代都没什么问题,可若是你脑子不清醒,办了什么混事儿,下场可能连纳兰明珠都不如……”
索额图从毓庆宫出去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
他如今是真有几分心灰意冷了。
这些年,哪怕四处碰壁,他也兢兢业业地帮着太子拉拢人心,然而从不买账不说,还丝毫不体谅他的苦心,认为他都是为了自己。
索额图自认没有任何私心,也接受不了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太子,用这种怀疑审视的角度去揣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