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伤无数后,虎豹骑终于止住了冲势,开始挥舞着兵器,砍向战车和车上的刘军。
战车的防御力,又岂是区区刀枪能破得了的?
曹军的刀枪砍上去,如同砍在了铜墙铁壁上,撼动不了战车分毫。
而躲在战车内的长沙兵,则借助于战车保护,轻松避挡住曹军攻击,反以手中长槊不断杀伤敌骑。
车阵内的刘军弓弩手,以及江边水军的弓弩手,则从容不迫放箭,射杀拥挤于车阵外的曹军。
惨叫声此起彼伏,一道半圆形的血雾,环着却月阵升起。
“这是什么阵法,竟能完全克制我虎豹骑?”
曹纯脸形扭曲,眼眸中喷燃出惊愕之色。
看着自己的部下,如纸糊一般,被刘军长槊不断的戳死,曹纯终于清醒了过来。
刘备这半圆车阵,就是为了以步克骑,专为破他虎豹骑所设。
这就是刘备敢有恃无恐,向他下战书的底气所在!
现下他的五千铁骑,踢在了铁板上,若再这么强行攻下去,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不行,不能再逞强了,得撤!
曹纯念头飞转之后,一咬牙,大喝道:
“全军听令,撤退,即刻撤退——”
不远处的曹彰听得这撤退命令,却是恼羞成怒,叫道:
“子和叔父,我们若就这么撤退,你我颜面何在,我们曹家军威何在?”
“不能撤,说什么也不能撤——”
曹休也不甘败退,大叫道:
“子和叔父,再坚持片刻,等到后边步军推进上来,我们必能破大耳贼此阵!”
这两位曹家年轻一代,一个急于立功向他老子证明自己,一个则是被复仇雪耻的执念冲昏了头脑,二人皆是不肯撤退。
曹纯却怒了,厉声叫道:
“等到步军推进上来,我虎豹骑只怕早已死伤殆尽,此乃我曹家精锐之师,岂容尔等意气用事!”
“撤退,给我撤退——”
曹纯却不理会这两个愣头青,执意下令撤退,拨马便要回身。
曹休无奈,只得恨恨一咬牙,拨马而走。
“叔父,我们若是撤了,等到步军推上来,敌军早筑好了营墙,这濡须口就要落在大耳贼手里。”
“我们不能撤,不能撤啊——”
曹彰却策马上前,拦下了曹纯,还要劝阻。
就在这时。
却月阵内,黄忠已弯弓搭箭,森冷的箭锋锁定了曹纯。
身披重甲,坐骑乃上等辽东健马,左右还有亲卫环护,还能对士卒们喝斥下令,必是一员曹将无疑。
管他是谁,先射他一箭再说。
“去!”
伴随着一声低喝,一箭弦离而出,直奔曹纯后脑而去。
正是曹纯背对着却月阵,又与曹彰争执,根本无暇察觉到身后冷箭来袭。
“叔父小心!”
正面的曹彰却蓦见寒光袭来,急是大喝示警,来不及多想便探手将曹纯往旁一推。
曹纯身形一偏,利箭擦着他的耳边掠过,却直奔曹彰而去。
避之已不及!
“噗!”
一箭正中曹彰左眼。
“啊——”
一声嘶心裂飞般的嚎叫声响起,曹彰捂着中箭的眼睛,轰然栽倒在了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