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缁衣

“路在脚下,走过了就是道路,走不过就是悬崖峭壁。” 燧人的话语在雪中显得格外冷冽,“人族的迁徙之路注定是磨难重重,这是人族开智的必经之旅,人族需要适应洪荒,我们只能在这一段旅程中竭尽全力去保护人族。”

次日中午,小雪初歇,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几缕微弱的光芒。人族栖息地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欢呼雀跃之声。定睛一看,原来是狩猎的人族凯旋而归,他们抬着十几头大型的野兽,腰间还挂有数头长毛野兔。这些猎物,对于在寒冬中艰难求生的人族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待他们行至栖息地正中,猎物还未放下,周围人族便蜂拥而上,他们迫不及待地撕咬着血肉,吞食着热血,在这残酷的洪荒世界,生存的本能让他们顾不上许多。

片刻之后,地上只残留着血红泥泞的泥土及几张带毛的兽皮。分食到肉的人类已将肉架于火上炙烤,肉上滋滋冒油,一滴一滴地滴落火中,火焰忽高忽低,伴随着诱人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栖息地。

当燧人与有巢步入人族栖息地中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形高挑优美,凹凸有致的女性人族。她独自矗立在血泥之中,一身简陋的树叶,却遮不住其内在的柔美、力量与自信。她的存在,与周围喧闹的场景格格不入,仿佛一朵在寒风中独自绽放的花朵。

当燧人与有巢逐步靠近,她仍目不转睛地盯着被遗弃在地上的兽皮,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燧人与有巢相视一眼,快速走到其身旁,断断续续地听到她喃喃自语。

“皮毛,野兽生皮毛而冬能外出捕猎而不被冻死,人为什么不能学习野兽呢?” 她的声音轻柔,却充满了思考的力量,“人族如果有皮毛不就能外出寻找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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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这女性人族双眼逐渐明亮了起来,仿佛找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那人族又要如何才能有皮毛呢?” 很快,这女性人族逐渐明亮的眼神又慢慢暗淡了下去,她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燧人与巢立于这女性人族身旁,心中的焦急感也随着她的情绪起起伏伏。约莫半刻钟后,燧人看着这女性人族仍然眉头紧锁,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

“兽之皮毛天生有之,兽有着浓密的毛发,在寒风凛冽中嵬然不动,仿佛感受不到外面的风雪,而人无有,但人可学习,披兽皮而御寒。”

燧人说完,这女性人族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双眼越发明亮。片刻之后,她兴奋地大声说道:

“是啊,人族可以像野兽一样披上兽皮。” 她的声音充满了兴奋与激动,“动物以皮毛可抗寒保暖,人族却只能以草木之叶为衣,如何能比,为什么不学习兽类,以他们皮毛制衣呢。”

说完,她想着兽披皮毛的画面,豁然开朗,便迫不及待地拾起地上的兽皮往身上披去。然而,这并不顺利,兽皮不断地滑落,她尝试了多次,却始终无法固定。这女性人族又看了看周围,发现血泥之中有一些尖锐的骨刺,遂不断拾起,刺入兽皮之中以作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