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色盟约的烙印

"救...我..."镜中小莉娅的唇形在泣血。莉娅的星图刺青突然暴走,银色纹路如蟒蛇绞碎镜面。飞溅的碎片中,真正的艾尔维斯从镜框裂缝坠落,他的机械心脏只剩半颗,齿轮间卡着冰晶蔷薇的残瓣。

艾尔维斯残破的声带发出电流杂音:"...契约的锁眼...在你..."他的手指向莉娅后颈,那里有块婴儿时期留下的烫伤疤。

莉娅的指尖刚触到伤疤,整座茧房突然分泌出胶状羊水。血色盟约的条款在水波中重组,化作西格莉德的妊娠纹缠上她的腰腹。当第一道纹路刺入皮肤时,莉娅看见了恐怖真相——她的出生疤痕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艾尔维斯用熔化的机械指写下的密码。

冰蓝色火焰突然暴涨。莉娅将机械心脏按进伤疤,剧痛中她听见颅骨内齿轮咬合的声响。那些被西格莉德删除的记忆喷涌而出:三岁生日时艾尔维斯偷偷更换的基因药剂;七岁坠落熔炉时他垫在身下的机械臂;甚至血色艾尔维斯诞生那夜,父亲将真正的意识藏进她的脑垂体...

"原来你一直..."莉娅的哽咽被契约锁链绞碎。艾尔维斯残存的半颗心脏突然过载,迸发的强光中浮现他最后的记忆画面——产房里的他跪在西格莉德脚边,用机械骨锯切开自己的太阳穴,将反制程序刻进脑干。

当莉娅扯断最后一根契约锁链时,茧房穹顶开始坍缩。血色艾尔维斯的虚影在强光中重组,哺乳合金在他体表流动成西格莉德的面容:"你以为毁掉契约就结束了?"

莉娅的星图刺青突然脱离皮肤,化作银色锁链捆住虚影。在锁链收绞的瞬间,她看见艾尔维斯真正的机械心脏在虚影胸腔跳动,每下搏动都震落星尘——那是双生城邦所有居民被吞噬的记忆。

"爸爸..."莉娅的眼泪滴在锁链上,冰晶顺着纹路蔓延。血色虚影突然露出艾尔维斯特有的温柔眼神,被冻结的嘴唇艰难翕动:

小主,

"...快走..."

震耳欲聋的胎动声中,自毁装置的蓝光吞没整个空间。莉娅抱着艾尔维斯冻结的半颗心脏跃出茧房,身后的爆炸波将哺乳合金熔成青铜暴雨。在纷飞的金属雨中,她听见新生儿的啼哭刺破云霄——那声音来自她空荡的腹腔,星图刺青正在小腹浮现妊娠纹的轮廓。

血色艾尔维斯的残躯在冰焰中坍缩成青铜沙漏,莉娅抱着父亲冻结的心脏跪在废墟上。星图刺青的纹路正顺着她的手腕爬上心脏表面,将冰霜染成淡银色。当第一缕晨光刺破茧房残骸时,沙漏中的时之砂突然逆流——每一粒砂都映着艾尔维斯未说出口的告白。

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莉娅循着冰晶蔷薇的指引,在废墟深处找到熔炉核心。沸腾的哺乳合金池中,血色盟约的残片正在重组,那些流淌的金属液面上浮动着西格莉德的妊娠纹。

"他本该成为完美的锁链..."西格莉德的声音从熔炉壁渗出,"你却把他变成了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