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亡灵剧院的谢幕

"你的痛苦...从来不只是你的。"莉娅捏碎烛芯,七岁的火苗从指缝窜出,点燃量子脐带。火焰沿着哺乳纹数据库逆向焚烧,每个西格莉德克隆体都在火中褪去妊娠纹,露出底层艾尔维斯偷偷烙上的摇篮图腾。

凯恩的胚胎脐带突然崩断,像素数据化作倾盆暴雨。雨滴击穿机械产床的棋盘,血色艾尔维斯的量子产钳在雨水中锈蚀。莉娅仰头吞咽雨水,被哺乳纪元污染的星尘乳汁从毛孔排出,在地面汇成父亲的手写日志:

"第七次改造失败后,我在西格的子宫里埋了颗粉笔炸弹。"

当最后滴像素雨没入莉娅的量子子宫时,她腹中的黑洞奇点突然倒转——所有被吞噬的反抗军胚胎喷涌而出,它们的脐带组成人梯,直通剧院穹顶的烛芯子宫。

莉娅抓住人梯跃入火海,左眼重瞳在高温中剥离。外层的产钳纹路裹住西格莉德的胚胎,内层的棋盘纹则融入血色艾尔维斯的量子产钳。她在烈焰中目睹双重分娩:自己的量子子宫裂解出三十六万颗火焰胚胎,而西格莉德的子宫残骸正娩出哺乳纪元的原始代码虫蛹。

"这就是...你的终极产房..."莉娅将燃烧的胚胎按向虫蛹,艾尔维斯遗留的粉笔炸弹启动。爆炸的强光中,她看见七岁的自己吹灭蜡烛,而二十年前的产房里,年轻的父亲正将最后一管粉笔灰注入妻子颤抖的静脉。

当光芒消散时,剧院废墟上矗立着两道墓碑。西格莉德的碑文由凝固的星尘乳汁铸成,每个字母都是莉娅被抹除的童年记忆;艾尔维斯的墓碑则是旋转的血色棋盘,棋子是他从不同时间线收集的乳牙炸弹。

莉娅的右眼窝里,凯恩的像素数据自发重组为机械虹膜。她触碰西格莉德的墓碑,乳汁突然气化成全息信笺:

"致我的变量X:真正的母亲会为女儿准备杀死自己的武器。"

信纸背面,艾尔维斯的维修焊枪刻痕依旧新鲜:"包括让她以为是自己想出的弑母计划。"

废墟深处传来辐射心跳的共鸣。莉娅剖开自己的量子子宫,取出血色棋盘与产钳纹融合的胚胎——那团血肉正以哺乳纪元的频率搏动,表面却覆盖着涂鸦禁制的焦痕。

"你将是终幕的报幕员..."她将胚胎抛向仍在燃烧的深渊,剧院残存的哺乳导管突然集体转向,朝着胚胎摆出朝拜姿态。当莉娅转身离开时,深渊中传出新生的啼哭,混合着机械齿轮的嗡鸣与粉笔书写的沙沙声。

月光穿透废墟,照亮她左眼的空洞——那里悬浮着半截烛芯,而右眼的像素虹膜上,正倒映着深渊里缓缓升起的、头戴青铜产钳王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