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内,何守道正焦急地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京城的安危系于他这个京兆府尹之身,如今局势如此混乱,他罪责难逃,关键是陆云轩被人围困,倘若有个闪失,他更是万死难辞其咎。
正在这时,忽然门下有人慌慌张张地来报:“大人,陆大人来了。”
“哪个陆大人?陆云轩大人吗?”何守道急忙问道:“快快请进大堂,不,还是我亲自去迎接。”说着,便迫不及待地跑出大堂,朝着大门飞奔而去。
陆云轩此时已经走进府衙,模样甚是狼狈,只见他头发凌乱不堪,官帽早已不知去向,上半身的衣服敞开着,官服被随意地反系在腰间。
“陆大人怎会是这般装扮,真是别出心裁,清雅脱俗啊!”何守道一边打趣着,一边吩咐让人给陆大人呈上一些热茶。
“何大人就莫要取笑了,今晚不如此怕是不行啊,只有脱掉官服,才能脱身,否则怕是要以身殉国,报答皇恩了。”边说,边将官服从腰间解下来,重新整理穿上,稍微整理了一番。然后指了指头顶说道:“古有以发代首,今晚,我那官帽,就让百姓泄愤了。”说完,无奈地苦笑一声。
陆云轩连喝了两杯茶,才渐渐恢复了精气神,说道:“今晚之事事发突然,必定有人从中作梗。然而事出有因,几件事情交织在一起,给了别人可乘之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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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下边有人来禀报:“回禀大人,陆大人车驾受惊失控,如今已经不知去向,但是车驾在狂奔中践踏伤人无数,现在人们都去围攻陆府了。”这人说完,猛地发现,何大人旁边坐着的正是消失不见的陆大人。 脸色顿时慌乱,急忙向陆云轩参拜:“拜见陆大人,请宽恕小的,事情紧急,小的失了分寸。”
陆云轩起身扶起这人,说道:“小哥今晚辛苦了,快详细说说还有哪些情况?”
这人说道:“据说楚宰辅、九皇子、容平郡主都派了人来接应陆大人,只是陆大人的车驾不知为何突然受惊,就跑了,还沿途踩踏了许多人,满街都是受伤之人,现在兄弟们都在街上救治伤者,将死亡之人抬到一边以免再被践踏成肉泥。” “不知是谁,煽动百姓前往陆大人府中,找陆大人讨个说法。”现在估计已经到了陆府,具体情形还不清楚。”
陆云轩一听,心中甚是担忧,虽说他的府中,有禁卫把守,但是一百多名禁卫,能否守住实在难以预料。他向何守道说道:“何大人手中现在还有可以调动的人手吗,陆某想回府一看究竟。家中夫人已经怀胎七月,受不得惊吓。”
“陆大人,我已将衙役全部派出营救于你,现在衙中除了值守的衙役,实在无人可调,还望大人谅解。”
“陆某感念何大人出手相救,如今之计也只能静等消息了。”陆云轩思索着,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自己贸然只身犯险,毫无意义。
何守道宽慰道:“听说九皇子已经派出禁卫协同京兆府共同维护京城秩序,如今听到要围攻陆府的消息,一定会赶去陆府支援,还请陆大人在本府稍作歇息,马上就要五更天了。陆大人还是到里间休息片刻,明日事务必定繁重,若精力不济,更是耽误大事。”
陆云轩听罢,也只好如此,便来到了里间,躺了下去。
陆府门外,已经聚集了愤怒的人群,一群禁卫,一手持刀,一手持盾。领头的禁卫怒声喝道:“此乃御史台中丞御史、户部代尚书,我朝二品大员陆云轩的府邸,陆大人乃我朝忠臣能臣,铲除奸恶,为百姓谋福祉。尔等皆是善良百姓,定然是受人蛊惑,切莫被他人当作棋子,围攻朝廷重臣的官府,此罪等同于谋反,是要诛杀九族的,我等是陛下亲点的禁卫,有先斩后奏之权。胆敢不听劝阻者,杀无赦!”
门口众人,被这一声怒喝震得鸦雀无声,一时之间没了主意。这时,人群之中,有人喊道:“大家不要被他吓唬住,刚才陆云轩的车驾,轧死了多少人,这是血淋淋的事实,他根本不把我们老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现在他就躲在府内,像个缩头乌龟。一定要把他揪出来,乱棍打死,以泄我们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