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家族屠杀中存活下来的孩子现在变成十八年前的屠夫。
他在看到执行表的时候,看到任务目标信息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任务目标不能有遗存就代表他要亲手让十八年前自己身上的灾难在自己手中在别人身上重演。
而这就是撒旦组织精心策划的,心理意义上的“绞杀”。
费雷斯如果对那个孩子开了枪,约等于杀死了以前的自己。
杀死最后的童年记忆,将会彻彻底底沦陷为撒旦的傀儡。
工藤新一不知道在此之前费雷斯有没有执行过同样的任务。
正如他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前去阻止到底对谁来说有什么意义。
汽车疾驰穿过杂草丛生的树林,在一片杂乱的景象中,几个黑影出现在工藤新一眼前,而再近一点,工藤新一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女人和瘫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她呆呆地望着漆黑的枪口,也没有哭闹。
而费雷斯正举着枪,手指缓缓扣上扳机。
“费雷斯!停下!”
工藤新一熄火之后迅速打开车门,几步朝费雷斯迈开腿奔过去,听到动静的费雷斯扭头朝他这边看过来,在两人对视的那一秒,工藤新一已经跑到了他跟前,并且迅速拉过他的手臂将枪扣下。
费雷斯愕然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没必要赶尽杀绝。”工藤新一一边喘息一边说道。
“啊?”费雷斯万分疑惑的看着他。
“留着她吧,她没什么错。”工藤新一缓过气之后察觉到身后倒着的女人有身体抽搐的动作,立刻上前查看,随即叫道,“医药箱拿过来,动作快点!”
“不许去。”费雷斯冷声命令道,他看着工藤新一,眉头皱起,短暂快速吸了两口气说道,“她是任务目标,不能活,这是组织命令。”
“闭嘴!人是我要救的,有什么责任我来担着。”工藤新一无情反驳,“难道堂堂撒旦组织还会害怕手无寸铁的妇人吗?”
费雷斯皱眉:“工藤新一!”
“不害怕的话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费雷斯愣在原地没有说话,又听工藤新一要来医药箱为那个女人进行简单抢救措施。
“你这样救了她们没有用,巨大的变故已经发生,与其每天在仇恨中度过不如现在就一走了之还算体面。”
“那都是后话了,你这么为她们着想应该能理解她们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活下去,不要一边忽视她们的求生欲望一边嘴里还说着为她们着想。”工藤新一说,之后又问道,“任务目标人呢?”
“前面那辆车里饮弹自尽了。”费雷斯指了指前方停着的已经有些破损的白色轿车。
“还挺不负责任的。”工藤新一说,又开始为女人包扎伤口。
费雷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之前在你手下死的也差不了多少人吧,怎么现在又开始救人了?”
“我从来不对计划之外的人动手。”
“上次炸会场那么多人呢?”
“爆炸角度都是我特地计算好的,不会伤到无辜的人的。”
“.......”
“别那样看我,我只是没有增加不必要的牺牲,毕竟撒旦还是利益至上,像这种情况就是不必要的牺牲,凡是做到最绝无论怎样都要赶尽杀绝的话,最后的结局往往反噬最厉害。”
“反噬?”
“你能担保自己在这一场博弈中活到最后吗?不能的话很多事情还是不要做绝,留一条后路最好。”
费雷斯哑然,许久后沉声道:“或许你今天放过她们,后期她们会找你报仇呢?”
工藤新一叹了一口气,命人将女人抬上车:“有实力的话你不用担心这些,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费雷斯没有说话,低头看着已经被吓懵的女孩,那女孩之前还白白净净的脸上现在已经脏兮兮的了,她的眼睛里那双眼睛已然黯淡无光,或许曾经也在阳光下闪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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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交给我就好了,不用操多余的心。”工藤新一说着,蹲下去拍了拍女孩的脑袋,伸出大拇指擦了擦她的脸,又掏出手帕给她擦脸,“先送到医院去,不需要通报公馆或者组织,费用我来出。”
费雷斯沉默的看着众人开始忙前忙后,他盯着工藤新一的背影,又见他转过身来问道:“之前你也有接同样的任务吗?”
费雷斯默然的点头:“接过。”
工藤新一与他相对而立。
费雷斯:“但是之前没有。”
工藤新一:“没有什么?”
“没有接到全部绞杀的指令,得到类似任务我都是只杀任务目标。”
“之前没有灭门指令吗?”
“嗯。”
工藤新一眼眸一沉。
很难说这次任务其中有没有路西法的手笔。
“从来就没遇到过你这样的。”
费雷斯忽而又说。
“哪样的?”
“就算加入了撒旦,你的所作所为中好像还有正义。”
“正义?”工藤新一一愣,最后也是笑着摇头,“这也叫正义吗,可别把正义污名化了,我还配不上这两个字。”
费雷斯垂眸沉默片刻,最后下达了收队指令,他习惯性的往工藤新一身边凑,轻声道,“回去吧。”
工藤新一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我等亚巴顿,你先收队吧。”
费雷斯喉间一哽,似乎是想起来两个人还处于吵架阶段,但他也没有过多表示,工藤新一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以沉默代表允许。
在此之后,两人就处于各忙各的阶段,谁也不干扰谁,偶有眼神对视其中必有一方快速扭头躲避视线。
大概过了十分钟,亚巴顿带着人赶到这里了。
“哈哈哈!工藤君出手果然迅速,不愧是天赋型选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