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愣了一下，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欣慰，也有释然。

王刚轻轻拍了拍他面前的玻璃，声音略带沙哑：

“没事了，父子哪有隔夜仇。”

王志强望着父亲，用力地点了点头。

但是……他面色凝重地看了过去，犹豫很久还是开口。

“你到底有没有把妈妈杀了？”

王志强双眼布满血丝，像两团燃烧又即将熄灭的火，透着疲惫与绝望。

他直直地盯着对面的父亲，嘴唇微微颤抖，声音沙哑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残忍地杀害了妈？”

“不要骗我好吗？”

王刚坐在那里，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在膝盖上搓动，始终保持着沉默。

那沉默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王志强的心头。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每一秒都煎熬无比。

终于，王志强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拍在桌上，怒吼道：

“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王刚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依旧紧闭双唇。

他没办法承认自己杀了妻子，但是现在也没办法继续骗自己的儿子。

王志强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那原本燃烧的恨意此刻彻底化为了冰寒。

“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一步步往后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

他转身，决绝而又痛苦地朝门外走去。

“我恨你，永远都恨！”

这声嘶吼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仿佛要将这昏暗的空间都撕裂。

随着门重重关上，王志强的心也彻底封闭，他与父亲之间，从此横亘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那是被仇恨填满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