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挂着甜腻的笑,眼中却是一副施恩于人的神色,赵九笙觉得那笑可真难看。
凌云尧已经十五岁,近两年通了情事,府上虽没有正式名分的妾,通房却不少,此人又喜新厌旧,被他破了身不收房玩腻了的,就会送去各处笼络官员。
这事做的隐秘,但凌言叙知晓。
他想也不想就要帮赵九笙拒绝,却听得赵九笙回道:“微臣不挑食,粗茶淡饭也能度日,微臣家中虽不富贵,养活自己却是绰绰有余,且有余钱赠予需要帮助的人,微臣自给自足很满足。”
她的回答便是拒绝,她瞧着就是清心寡欲的人,镇国侯府给的谢礼她收下,他知道那是她很清楚,不收下,镇国侯府就会觉得一直欠着她一个天大的恩情,收下,两边都好说话。
凌言叙想到这些,觉得凌云尧这个蠢货能想到用富贵把赵九笙笼络走,也着实是蠢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凌云尧只当她没听明白,讶然道:“你是木头吗?本皇子的意思是,本皇子瞧你觉得舒心,许你一个位置来我身边,今后不再做医女,而是本皇子的人。”
当着众人面,他只说了个位置,却并不说出具体名分,这个位置可高可低,全然凭他做主。而且之后他可以把赵九笙送人,无人会去在意他房里可有少人,他自认为拿捏一切,却未看见赵九笙眼中的冷漠。
皇后念着她救过自己一双儿女,也知晓自己儿子对她有些心思,虽不想她跟自己儿子有牵扯,却也不愿赵九笙入凌云尧这火坑。
站出来刚想说话,只见前面闪出一个人影,只能望其项背。
凌言叙冷言道:“七弟惯会说笑,医女既是入了太医院的,也是有官六品在身,为父皇臣子,你说要人便要人,未免也太没把父皇放在眼里了。”
凌云尧见他面容冷淡,也忍不住呛声道:“二哥何必拿父皇来压我,你若看上了这医女,大可留在身边,七弟不与你争便是。”
他这话说的也很心机,今日这赵九笙他自是带不走了,但故意营造出他跟凌言叙为着赵九笙起了争执,赵九笙今后是不会好过了。
他父皇虽后宫嫔妃不少,却见不得自己儿子争抢一个女人,定然会找了由头处置了她。
凌云尧这话令凌言叙脸色一白,他知道了凌云尧的盘算,他是打算借皇帝的手去除了赵九笙。
真是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