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平笑笑说,可是没人引荐,不容易进去,即使装作客户混进去了,车间也不让进啊。
“哦…”关大伯若有所悟,说那陌生人是不行。他喝了杯酒说:“想办法让老姜介绍,你找个理由再进去嘛。”
志平叹息地说老姜现在才不管他呢?当初是有钱在厂里的,需要靠这板材结账,自然也关心,现在都结清了。肯定不一样了!
这回轮到关大伯惊讶,但他也瞬间明白地说:“确实如此,国庆就是这样的人,他跟我们不一样,我们讲情讲理,但他讲利益,所有的事情只讲能有什么用处。
关大伯又把志平之所以来这里的情况复述了一遍,仿佛喝酒的人只在乎下酒菜新鲜与否,这些陈年往事早已不新鲜了,但喝酒人最喜欢。
“还不是当初看重他这个业务稳定能翻身。生产上我带的几个工人都老老实实干事的人,你也放心!”
志平不住地点头,他好像很喜欢关大伯把这件看似吃亏,实则改变他创业命运的事迹再说一遍。毕竟当初如果跟父母如实相告,估计也就没有后来的板材厂了。
不管板材用量如何?锯渣采购怎么困难,但事实上走稳这一步相当重要,是增加信心的关键一步。后方资金的充足,他才敢于去唐山进货,才有后续稳定的粮食局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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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在那时,可是困扰着他睡不着觉的问题啊!如今都一路过来了,志平和关大伯仿佛是两个南征北战的将军,站在曾经烽火连天的战场,回忆着往昔峥嵘岁月,真是乌蒙磅礴走泥丸,所有的困难都契合诗人的一句:“战地黄花分外香”。
志平又说到锯渣的事,说到油厂老板娘二秀那天在发疯。关大伯显得云淡风轻,他像是村长在说一个村里人家的故事。
“阿秀是不识字的农村妇女,但有经商头脑。他家油厂,男人只负责干活,女人才负责业务。那天,她气势汹汹来问,是谁想找司机麻烦时,我就直接站出来把话挑明,没人找麻烦,但有事说事。她就以为我在找麻烦了,所以主要矛盾还是冲我的。
“我才不怕他呢,当初我帮她油厂抗洪救灾,她老娘老舅都差不多下跪求我了,我这人干活不讲任何回报,完全凭良心,所以她还是有点怕我的。”
志平喝了一口茶,点点头,感慨的想,如果是别人在说油厂老板娘怕他的话,志平想到一定是说话人在自嗨,老板娘的泼辣有目共睹,何曾怕过人。
但此时关大伯的自得酣畅,志平认为那也是老板娘对实事求是精神的敬畏。
除非老板娘是蛮不讲理的泼妇,如果是泼妇,她的油厂业务也就没法做下去了。
不觉已经深夜,大妈早已带着孙子睡觉去了。关大伯醉醺醺地把碗一推,对志平说:“回去睡个踏实觉吧,你现在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志平十分感激地出了小院,深秋的月亮地下,志平哼着小调,走在静谧的村道上。小村实在太安静了,连狗都不叫一声。他刚走到厂门口,“大黄”悄悄的跑过来,用尾巴蹭志平的小腿,志平忍不住弯腰摸摸狗头。
唉,这样的日子,真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