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我妈要是知道你混到现在这副模样,非得抽你两个大嘴巴子。”
冯程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听到李铁牛那带着哭腔的诉说。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一下。
窗外,塞罕坝的风呼啸着,像是在为冯程的愤怒助威。
“新华夏刚刚成立不久。”
冯程的目光炯炯,直视着李铁牛,他的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现在无论是工人,还是农民,亦或是知识分子。”
“都满怀热忱地投身到了建设新华夏的洪流当中。”
“你再看看你呢!”
“为了一个女人,足足浪费了好几年的光阴。”
“你说说你,你要是这副模样!”
“真要到了下面去,你怎么面对我妈?”
李铁牛被冯程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竟然一屁股躺倒在炕上。
紧接着,他竟像个小孩子似的开始撒泼打滚起来。
一边在炕上打滚,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
“哎呦,我的媳妇!”
那模样,仿佛世间所有的痛苦都汇聚在了他一人身上。
冯程看着自家老舅这副模样,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可更多的是心软。
他走到炕边,轻声说道。
“老舅,你听我说!”
“你离开之后,我在这坝上也待了好几年。”
“一开始,我也跟你现在一样。”
“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那时候甚至想过就这么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对过去痛苦的回忆。
“可是你再看看我现在,我转变了。”
“现在更是成了林场的技术员。”
李铁牛听到冯程的诉说,停止了哭闹。
他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老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见过的我的那个对象?”
冯程突然问道。
“你有对象,你有对象的人哪里能明白我的痛苦啊?”
李铁牛一听这话,以为冯程是在跟自己炫耀,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在他心里,此刻自己的痛苦是无人能比的,别人的幸福只会让他更加难过。
“她走了!”
冯程默默叹息一声,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