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不动路,因为身后像是有什么在拉扯他,让他没法真的步履从容。
没人知道濮颂秋每走一步都想回头看看,看看焦望雨离开没有,看看焦望雨是不是还在原地等着他回头。
可是他所谓的理智和真实的胆怯让他直到走出很远才终于敢小心翼翼地转过去,看向空无一人的、布满积雪的小路。
空荡荡的,没有焦望雨。
就好像刚刚一切都没发生过,只不过是濮颂秋的幻想。
他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干冷的风吹得他脸颊生疼,他才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超市走去。
然而到了超市濮颂秋才突然想起,他是要去食堂吃饭的。
谎话说得自己都信了,告诉人家自己要来超市,结果真的来了。
这就像是一种暗示,让濮颂秋心里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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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望雨回到宿舍,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放下行李箱,脱掉大衣,站在那里莫名其妙就发起呆来。
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是发呆,等他回过神,掏出烟,走到了阳台。
现在依旧是四人宿舍,但他对面的床铺住着的早就不是濮颂秋。
自从濮颂秋走了,他的烟瘾竟然越来越大,有时候程尔跟简绍都说,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心事儿,非要抽烟才能缓解。
焦望雨是有心事,他的心事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像是单薄的树枝上厚厚的积雪,不知道未来哪个瞬间,“咔嚓”一声,积雪落地,树枝被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