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河的下巴还搭在我肩膀上,说话时一动一动的,呼吸打在我脖子上,还有些痒。
“这可不是‘这么点事儿’的问题。”虽然陆河一直在轻描淡写地给我讲他的经历,但我大概能猜到他日子过得有多辛苦。
至亲的人对他不理解、不接纳,甚至从言语上对整个群体进行攻击,这种状态持续了这么久,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至于他的表弟,婚礼上的事情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引爆炸弹的□□,而那些压力、痛苦,那颗炸弹,早就潜伏在那里了。
陆河不说,但他心里藏着的肯定不止这么多。
我还是不想多问,不想让他旧事重提,这就像是把已经要结痂的伤口重新割一刀,我可心疼。
“陆河,你可比我强太多了。”我说,“我要是你,大概早就跑了。”
我低头,看着他的手:“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他笑着把手心翻过来给我看:“你还会这个?”
其实不会,胡说八道胡编乱造谁还不会呢?
“你这个人……”我仔细端详他的掌纹,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遇到什么事都喜欢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哪怕问题不在你。”
陆河没有说话。
“你要学会原谅自己。”我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掌心,沿着掌纹一路划过去,然后握住,“别人的不快乐,不是你造成的。”
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我觉得他能明白。
陆河是个聪明人,只不过太喜欢给自己制造压力,他要是能有我这么大的心……算了,他要是像我这样,估计社会上要少一个有为青年了。
我们都不再说话,靠在一起各自胡思乱想。
我没问陆河在想什么,他也没问我,一直到我肚子咕咕叫了,他放开我说:“要去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