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来宜兴市旅游的媚姐不小心遭遇了地方痞子的敲诈,他挺身而出,喝退了那伙痞子,人很奇怪,媚姐就在那一刻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年长十几岁的男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他,或者说,不知道是爱上他的那一点,他的才华横溢或者正直善良还是不畏强权?
媚姐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像是飞蛾扑火般的去爱这个已经有妻子,有女儿的男人,爱得是如此的轰轰烈烈,爱得是如此的刻骨铭心,媚姐从来没去考虑这个男人会不会娶她,她只知道能拥有他的片刻已经很是满足。
为了能够经常见到他,媚姐甚至在宜兴市开了这间酒馆,那时候,酒馆的名字叫‘幸福酒居’,因为有期盼,所以有幸福。
有一天,这个男人因为工作上受到压制和打击,闷闷不乐,来找媚姐喝酒,就在那一晚,媚姐把自己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了这个心爱的男人,让他压抑的情绪得到短暂的欢乐,这个男人清醒之后却痛哭流涕,摇着头跟媚姐说,无法给她所要的幸福,哪怕最简单的承诺。
媚姐像是抱着个哭泣的孩子似的告诉她,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他可以继续爱他的妻子,爱他的女儿,她不会缠着他;这个男人带着内疚和感激之情的离开了‘幸福酒居’,他完全没有感受到身后正在默默流泪的媚姐,更没有想到媚姐会一直无怨无悔的守望着他。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媚姐轻轻的叹出这几句诗词,神情显得无比的落寞与凄然,爱上一个人,就像是飞蛾扑火,要么把火扑灭,要么焚烧在美丽的火焰之中。
楚天轻抿一口竹叶青,淡淡的说:“后来呢?”
媚姐惨然一笑,后来?后来这个男人事业有了突飞的发展,后来这个男人的妻子出了车祸,后来这个男人再也没有来过‘幸福酒居’,后来这个男人可能已经忘记她了,后来‘幸福酒居’改名为‘忘忧酒馆’;后来媚姐也恨过却从没有后悔过,后来媚姐的心底的深处还是想念着他的。
楚天喝完杯中的酒,说:“他不是一个好男人。”
媚姐摇摇头:“不,恰好他是因为一个好男人,所以不肯让彼此再受到伤害,以现在彼此的地位,他们两个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结合的。”
楚天眼睛一挑,没有说话,等着媚姐说出答案。
媚姐脸上竟然有了几丝光彩,说:“因为他现在代表着一种公正,代表着不畏强权,我怎么能拖他后腿呢。”
楚天眼光一闪,说:“‘铁面包公’林玉清。”楚天想起姜小胖在那天中午说的事情,不由自主的吐出这几个字来。
媚姐露出几分惊讶,说:“你怎么知道他?”她虽然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好像总是能够轻易猜测到她心里的东西,但当他猜出林玉清的时候,还是让她感觉到很惊讶。
楚天笑笑,说:“我认识她的女儿林玉婷,偶尔听她说过她的父亲,跟你口中的人有几分相似,所以随便这样一猜。”
媚姐点点头,恢复了平常的笑容,但楚天知道,当媚姐说出这段心事的时候,心底的伤感也淡去了不少。
楚天的指尖滑过媚姐的脸颊,停在她光亮的额头,轻轻的说:“媚姐,如何才能不再让你忧郁呢?我想看你那倾国倾城的回睦一笑是如何的夺人心魂。”
媚姐倒上最后一杯竹叶青,递在楚天的嘴唇边,没有回答楚天的话,淡淡的说:“那么,楚天,你的故事呢?”
楚天端过酒杯,一仰而尽,起身说:“我该走了。”
媚姐没说什么,起身把楚天送出忘忧酒馆,才在心里微微叹息,这孩子,伤得比我还深,隐藏的比我还彻底,只是,终究有一天,他会发现,隐藏在深处的不再是一段情感,而是一段尘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