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一脚撑后,双眉一挑。
他想要深呼吸一口气缓解心血,谁知却感觉到胸前一闷,一抹鲜血无法遏制的从嘴角流出,如非他用牙尖及时顶住,云天怕是早喷出来了,毫无疑问,他是被那根树枝上蕴含的杀伐之意震伤。
丫的!这也太强大了吧?
楚天看看地上的树枝,又看看流血的云天,眼里流露出一抹难于置信,身后的藏龙以及两边护卫更是心头大骇,他们自然知道云天密宗手印的霸道,也知他是索朗大师的传人,当世强者之一。
可哪里想到,有人只用一根树枝就把他迫出后园。
这世上拥有如此深不可测境界的人,数来数去也就哪几个,而藏王府能够轻易迫退云天的人,毫无疑问只有刚刚到达藏王府的索朗才能办到,想到这里,藏龙和十余名护卫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不是惧怕,而是至高无上的崇敬!
楚天脸上划过一丝无奈笑意,索朗大师显然也是学无刀一样试探自家徒儿,可是只从里面砸出一根树枝就让云天手忙脚乱,他不知是说大师过于霸道还是云天过于大意,但他清楚:人外有人!
“师父,不知云天哪里做错了?”
云天也半跪在地,脸上带着绝对恭敬:“让师父出手惩罚?”
一声温润平和的笑声响了起来,就像是溪水缓缓渗入泥土中轻柔:“你没做错!只是为师想要探探你这些日子有没长进,你能跟在少帅身边磨练是一种难得的缘分,所以我希望你没浪费了。”
“刚才一试,我相当欣慰。”
声音从里面慢慢飘出来,但楚天却始终没见索朗大师的影子。
他思虑一会,决定站在原地不动,此时索朗继续开口:“你冲入后园脸带欣喜心生兴奋,但你没有得意忘形,始终保持着一抹应对危险的清明,因此能及时捕捉到我的出手,还挡击了下来!”
云天暗松了一口气,随即恭敬回应:“徒儿还是不成气候,虽然捕捉到师父挥出树枝,但却依然无法挡住师父的战意,密宗手印连变十三种依然无济于事;徒儿如此不济,还请师父责罚……”
“责罚什么?”
声音再度从后园传来,但这次木门跟着慢慢拉开来:“你有现在成就我已经很欣慰,何谈什么责罚?别跪着了!起来吧!你领少帅一起进来吧,藏王刚刚泡了一壶酥油茶,还切了四块奶酪。”
在云天张口回答前,楚天踏前一步开口:“谢大师。”
随后两人就径直走入藏王那难得现世的后园,里面没有什么鸟语花香假山流水,就是纯粹的一个大院子和几间小木屋,而院子中间横陈着一张石桌,桌子旁站着一个表面看辨不出年纪的老人。
老人弥高如山、渊深似海的站立在灯光中,微白的眉毛下面,是冰雪一样沉寂清澈的双目,身上的藏式长衣在晚风激荡之下猎猎作响,他此刻平和的看着楚天,黑如铁色的脸颊透着一抹光晕。
云天见到老人立刻低头:“师父!”
老人瞥过一眼却没有回应,而是把目光落在楚天脸上,楚天忽然感受到索朗一股磐石般的杀意,全身下意识的抗拒,老人竟然笑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锁,索朗大师一声喝问宛如轰天之惊雷。
“少帅,你可敢一战?”
云天脸上露出惊讶,没想到师父一见楚天就要出手,想要说些什么却惧于师父威严不敢开口,楚天也是微微一愣,继而步伐坚定有力的踏前一步,节奏丝毫不乱,鸿鸣战刀光芒隐现:“战!”
说出这个字并不容易,索朗刚才击退云天的实力清晰可见,楚天心里清楚,即使自己全力一战也是败多胜少,但楚天向来心志如钢,如果因为对手强大而不敢应战,他在武道上就再也无法突破。
所以他咬牙应战,毕竟也是跟天藏玩过的人。
只是话音刚刚落下,他就感觉自己误判了一点东西,那就是他误认为索朗大师是想要点拔或试探自己,所以心里再怎么沉重都有底气,但索朗一抬手,楚天就知道自己错,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排山倒海!
索朗大师抬手挥击,密宗手印如山岳般向楚天心口印下,白皙指掌竟给人难以言表的美态,有如一朵雪地里生长的白莲花,在空中悄然绽放,索朗的手势很慢,却有莲花盛开的不可抵挡之势。
天藏在富士山以一手切磋,索朗此刻却是惊天一击。
楚天完全相信,如果自己不全力以赴,索朗真会把自己击毙在密宗手印下,所以他猛地一抬头,竭尽全力的挥出手中战刀,如一只猛然展翅的翔天之鹰,在这一瞬间,楚天完全忘记了生与死。
他甚至忘记了自身,他觉得他就是战刀。
万钧雷霆。
在索朗数十年的功力威迫下,楚天达到了人刀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