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的虎口还在发麻，桃木剑上的朱砂被毒蜂体液腐蚀得斑驳不堪。

林雪反手将八卦镜扣回腰间，镜面残留的金光在迷雾中忽明忽暗。

小七攥着护身符缩在两人中间，马尾辫沾着不知名的粘液。

"殡仪馆的怨灵不该出现在试炼场。"林雪用鞋尖碾碎地砖缝里凝固的黑血，寒玉镯撞在罗盘上叮当作响。

萧羽盯着掌心若隐若现的符咒纹路，三年前师父咽气时滚烫的指尖似乎又戳进皮肉里。

迷雾突然剧烈翻涌，六只灵力幻化的狰兽从不同方位扑来。

它们通体泛着磷火般的幽绿，獠牙间垂落的涎水落地便腐蚀出焦黑坑洞。

萧羽横剑格开当头拍下的利爪，剑身与灵力兽爪相撞迸出刺目火星。

"坎位！"林雪的冰绡绫缠住右侧狰兽脖颈，却见那怪物竟自行断首，断口处瞬间又长出三个蛇头。

萧羽的阴阳眼骤然收缩，视网膜上浮现出狰兽颅内的菱形光核——每个分身的光核都只有芝麻大小。

他旋身劈开扑向小七的蛇头，剑锋精准挑碎藏在下颚的光核："打七寸！"林雪闻言甩出十二枚五帝钱，铜钱在半空结成锁链阵，将三头狰兽的幻影牢牢钉在地上。

萧羽踩着她肩头腾空，剑尖如雨点般刺入那些闪烁的光核。

最后一只狰兽在溃散前突然膨胀，萧羽反手将小七推给林雪，自己却被爆炸的气浪掀飞。

后背着地时他听见清脆的骨裂声，却见满地灵力碎片正自动聚合成更庞大的兽形。

"乾坤倒转！"林雪咬破指尖在冰绡绫上画出血符，绸缎霎时化作流光缠住萧羽的腰。

借着她甩动的力道，萧羽凌空翻到狰兽背后，阴阳眼透过层层灵力波动，终于锁定藏在尾椎骨处的本命光核。

桃木剑贯穿光核的刹那，整片迷雾都震颤起来。

萧羽抹去嘴角血沫，发现剑柄上师父刻的镇魂符正在发烫。

林雪扯下半截染血的袖子包扎伤口，突然盯着地面凝固的兽血："这些痕迹......"

蜿蜒的血迹在他们脚下汇聚成箭头，指向迷雾深处若隐若现的两条岔路。

萧羽的阴阳眼突然刺痛，左眼看到的左边路口泛着青灰死气，右眼却见右边路口涌动着师父常用的朱砂色灵力。

小七突然指着他的手腕惊叫："萧大哥，你掌心的符咒在流血！"

血珠顺着保命符的纹路滴落，在青砖上绽成两朵并蒂莲，恰好停在岔路分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