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来参加里昂的甜品展,”他这样说着,从保温袋里取出还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娇娇说你说想家时最馋这个。”
她捧着牛皮纸袋,指尖被栗子的温度烫得发红。
后来才知道,根本没有甜品展,他是转了三次火车才抵达巴黎。
还有那个闷热的夏夜,她在实操课上调废了第三批巧克力酱,情绪崩溃地蹲在学院后巷哭泣。
顾言的视频通话突然亮起屏幕,十二小时的时差让他那边正是清晨。
“欢欢,”他睡眼惺忪却立刻清醒,“看我找到了什么?”
镜头转向他厨房里冒着热气的蒸笼——歪歪扭扭的兔子馒头正冲她“咧嘴笑”。
“你做的?”她破涕为笑。
“跟着视频学的。”他手指上还沾着面粉,“连我都能做成功,天才甜点师怎么能认输?”
最让她心颤的是去年生日。
她没告诉任何人日期,却在凌晨回到公寓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星空蓝的礼物盒。
打开后是整套日本限量版的樱花釉甜品刀,盒底压着张字条:「愿你的锋芒永远被温柔包裹。——G」
当时她盯着那个缩写看了很久。
“欢欢?”电话里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我检票了,明天见。”
徐欢望着窗台上那排多肉植物——每盆下面都垫着顾言手写的养护指南。
“我...”她喉咙发紧,“你明日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做。”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
随后声音愉悦地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徐欢心跳微快了一下,“那我就随便做了。”
“嗯。”
挂断电话,徐欢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铁盒。
里面整齐码放着三十六张机票行程单——全是顾言往返中法的证据。
最早的那张被摩挲得泛黄,日期正是她离开裴承的第三十天。
这是顾娇娇过来看她时,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