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安皱眉,上前查看,发现他背后插着一支箭,血已浸透棉袄。小分宜艰难地抬起手,指向信鸽:"别......别让它飞......"
话音未落,信鸽突然扑棱棱振翅而起!陆淮安眼疾手快,匕首脱手而出,将信鸽凌空钉在树干上。
他取下鸽腿上的竹筒,倒出一张字条:
陆淮安猛地看向小分宜:"你是锦衣卫的暗桩?"
小分宜痛苦地摇头:"不......我是杜大哥安排的......真正的暗桩是......"他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沫,"是......王......"
名字未能说出口,他的头便歪向一边,再无声息。
陆淮安沉默片刻,伸手合上他的眼睛。他取下小分宜的腰牌,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若遇危难,可寻醉仙楼周掌柜。"
三日后,陆淮安改换装束,混入京城。他戴着斗笠,脸上抹了煤灰,混在进城贩柴的农夫队伍里。守城的锦衣卫正在严查,每个入城者都要被搜身。
轮到陆淮安时,一个校尉盯着他多看了两眼:"你,摘了斗笠。"
陆淮安低着头,缓缓抬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抓贼啊!"有人大喊。
人群瞬间混乱,校尉骂了句脏话,带人冲了过去。陆淮安趁机闪入一条小巷,直奔醉仙楼。
醉仙楼是城南一家不起眼的酒肆,陆淮安按照腰牌背面的暗记,在柜台上敲了三长两短。
掌柜周老三抬眼看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客官要什么酒?"
"最烈的烧刀子,"陆淮安低声道,"要能烧穿诏狱铁门的那种。"
周老三眼神微变,随即笑道:"后堂请。"
后堂暗室内,周老三关紧门,突然单膝跪地:"陆大人,属下等候多时了。"
陆淮安一愣:"你认识我?"
周老三沉声道:"杜冲是我兄长,他半月前就传信说您可能会来。沈明最近动作频繁,已经抓了您岳父,下一步恐怕......"
"我妻子呢?"陆淮安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沈小姐被软禁在沈府旧宅,有重兵把守。"周老三从暗格取出一套锦衣卫服饰和一块腰牌,"这是给您准备的。沈明三日后会去诏狱提审您岳父,那是唯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