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递给白国昌一支烟。
白国昌摇摇手,仰头看着对面墙上悬挂着的八骏图,仔细思忖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
“为了让国企改革成功,花钱养一批虚衔干部,总比他们捣乱的代价低,总体来说,很划算。”
他拿起酒杯连喝三杯。
“但是……槐荫市的国企数量很多,肯定有人天生就爱权,万一死活不放弃权力,又该怎么处理?”
“别急,我刚才说的是第一步,接下来就要解决你所说的问题。”
宣锐点燃一支烟,继续说他的第二步骤。
“第二步,我称之为威慑。利益集团中肯定有刺头,那就要利用你手中的权力让他们知道厉害。通过纪委和审计部门持续追查,那些人不可能那么干净,只要找到把柄,先规起来几个,其余人就会掂量自己敢不敢再头铁。”
白国昌笑了笑,又喝了三杯酒。
“顾问委员会虽然是养老院,但他们聚在一起,难免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如果继续用别的方式调皮捣蛋,我又该如何处置?”
“进入顾问委员会的人都是厂里的高层领导,他们多年来多多少少都有矛盾,只要略施手段,在级别、福利和待遇上故意区别对待,老顾问们就会自己先掐起来,哪有什么精力再和你调皮捣蛋呢?这就是我说的第三步,分化瓦解!”
宣锐摁灭了香烟,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继续喝酒的手势。
白国昌笑着摇摇头,一边倒酒一边发出感慨。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宣公子对时局把握洞若观火,不走仕途,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