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仗着有个盛京第一贵女的名号,就敢目中无人,如今没了侯府撑腰,落魄成这样,还自以为高人一等。
要不是为了哄她回去替瑶瑶和亲,自己才懒得搭理。
宋若雪对宋夫人的心思洞若观火,心中毫无波澜。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周身寒意更甚,直言道:“我听闻乡下养猪,平日里好吃好喝伺候着,把猪养得膘肥体壮。
猪平日里什么农活都不用干,等日子到了,就一刀宰了,拿肥美的肉回报农家。
如今宋夫人言之凿凿说养了我这些年,莫不是也到了‘杀猪’的时候?”
宋若雪脑海中忽而闪过曾经身为魂魄时,二皇子那句冷血的“养猪千日,用猪一时”。
在二皇子眼里,她是待宰的肥猪;在侯府众人心中,又何尝不是?
小时候,侯府拿严苛标准约束她,身材要恰到好处,吃饭不能随心,出门玩耍受限,喜欢的物件更是想都别想,只能依着夫子教导规规矩矩过日子。
稍有不顺宋夫人意,她就摆脸色。
宋侯爷也对她不闻不问。
只有当她顶着盛京第一贵女的光环,博得皇上皇后欢心,回侯府时,那些人才会露出点笑模样。
想到这儿,宋若雪满心愤懑。
从前自己不过是侯府养的一头猪,一旦猪不愿听话地被摆上案板,便要被千夫所指。
他们不允许猪像人一样为自己的生存谋划。
宋夫人听了这番话,气得脑袋嗡嗡直响。
她抬手扶额,怒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张口闭口养猪,粗俗不堪,夫子当年就是这么教你的?”
宋瑶瑶见势不妙,赶忙从后面小碎步跑来,扶住宋夫人,柔声细语劝道:“母亲莫气,您细想想,这说不定是好事呢。
原以为姐姐在道观受苦,瞧现在这样子,没准过得比从前还好。
说不定她也不是真得罪太子,往后跟着太子,往后日子兴许不差呢。”
三言两语,看似为宋若雪说话,实则将她贬低得更加不堪。
二弟弟宋炎在一旁瞧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插话道:“她不就这德行?顶着盛京第一贵女名号,先是跟二皇子不清不楚,后头又招惹一堆男人,把侯府名声都给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