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敢惹恼自己(潜在的)新导师,否则剩下的学业生涯就得继续忍受赵虚明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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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开始时自己施法呢?”
林昭然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御灵术无法让你做出你自己都不会的动作。你不会跳舞,自然也无法用术法操控他人跳舞。再说了,舞会结束时,你若连手臂都控制不了,又该如何解除术法?这种术法本就不该对自己施展。”
说实话,这想法问题太多,林昭然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这些人提问题之前,到底有没有动脑子?
“那我们得学多少种舞?”
“十种,”林昭然答道,同时做好了迎接众人抱怨的准备。
果然,此言一出,抱怨声此起彼伏。
幸好,云墨心此时接过了课程的主导权,吩咐众人两两配对,分散到宽敞的房间各处,以确保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空间。
林昭然已感到头痛欲裂,暗自懊悔当初为何会被云墨心说服来帮忙。
尽管六号房颇为宽敞,但人数众多,今日众人散发出的无形压力格外强烈。
“你没事吧?”白明泽将手搭在林昭然肩上,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林昭然挥开他的手,淡淡道。他向来不喜与人肢体接触。“只是有点头痛。你有事?”
“没,只是看你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怪孤单的,想着来陪陪你,”白明泽说道。
林昭然不想告诉他,自己是有意站在一旁,除非必要绝不插手。
白明泽这种人,向来不懂什么叫“保持距离”。
“对了,你找好舞伴了吗?”白明泽特然问道。
林昭然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白明泽当然会想谈这个。
“儿女情长这种事,我向来懒得费心思。”林昭然淡淡道,“何况……”他忽然止住话头。
“何况什么?”白明泽追问道。
“我不打算去。”林昭然干脆利落地说。
“什么叫做'不打算去'?”白明泽心头一紧。
“字面意思。”林昭然漫不经心道,“就说我炼丹时出了事故,晚上得待在房间里。”
这或许有点老套,但无所谓。
林昭然已经找到了一种特别棘手的丹药配方,据说能让人更外向和善于交际
——这完全是他会尝试制作的东西
——如果做错了会让人病得很重,但不会致命。
如果他做对了,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诚实的错误,而不是逃避舞会的借口。
“哦,别这样!”白明泽抗议道。
林昭然不得不掐他一下让他压低声音。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被云墨心听到。
“这是夏祭!一个特别的夏祭,还有那个……平行……什么的……”
“九星连珠,”林昭然补充道。
“随便吧。重点是,你必须去。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
“我是个无名小卒。”
白明泽叹了口气。“不,林昭然,你不是。听着,林昭然,我们都是商贾子弟,对吧?”
“我不喜欢这个话题,”林昭然瞪了瞪白明泽。
“我知道你不爱听,但——”
“我说了,闭嘴。”林昭然陡然提高声线,引得周遭众人纷纷侧目,他却浑不在意。
“行行行!”白明泽慌忙摆手,额角渗出冷汗,“祖宗诶,这么多人看着呢……”
“能不能让我静静。”林昭然咬牙向白明泽吐出几个字。
该死的夏祭和该死的舞会。
有趣的是,与大多数讨厌这类活动的人不同,林昭然并不是完全不擅长这些。
他知道怎么跳舞,知道怎么吃饭才不会出丑,也知道怎么在这种场合与人交谈。
他必须知道这些,因为他的父母过去常常带他参加这类活动,并确保他知道如何得体地表现自己。
但他讨厌这些。
他无法用语言形容这类活动让他多么反感。
为什么他必须参加自己讨厌的活动,而学院却完全没有权利要求他这么做?
不,他们完全没有这个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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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犹豫地敲了敲门,心里纳闷云墨心为什么叫他来。
不可能……莫不是察觉了什么?
“进来。”
林昭然探头进去,立刻被示意坐下,而云墨心则平静地坐在案台后,喝着杯子里的东西。
大概是茶。
她看起来平静安详,但林昭然能从她的姿态中察觉到一丝不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