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请天师斩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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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儿姑娘,今日碰巧相聚,不如咱们移居别处详谈如何?”

“早就听说蓁儿姑娘乃是我京中第一才女,一直都想见一见,今儿个,也算是有缘。”

“...”

只是两拨人那么一闹哄,而且又都是姑娘。

倒是引得来往路人不再关注什么打铁花了,而是都看向这边。

郡主本想让蓁儿丢人,不料如今险些丢人的,竟是她。

按照她娇生惯养的性子,哪里能忍得住。

刚要发作,却见崇义公的马车缓缓驶来。

郡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刹那间,就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一旁,更有女子煽风点火道:

“魏姑娘,你们几个,敢不敢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魏基即使是左都御史,是朝中大吏,握有实权。

但在一些认知浅薄的女子看来,却也比不得拥有着公爵之位的人家。

更何况,柴家与皇家同富贵,乃是朝野上下的共识。

就在这时。

崇义公见摘星楼前人群拥挤,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下了马车,便就往这边走来,

“怎么回事?”

郡主小跑着来到他跟前,

“爹,有人欺负女儿!”

崇义公笑了笑,“谁敢在摘星楼前欺负你?”

随后,他像是见到了不得的事情一般,顿时瞠目结舌起来,

“道...道长,是您?”

说着,这位崇义公便小跑着来到张道之身前,

“道长,自我来到京城后,一直在差人暗中打探您的踪迹,却毫无所获。”

“今日能在此相聚,实是有缘啊!”

见到这一幕的郡主等人,皆心存不安。

眼前这崇义公,赫然就是在漕河上,被张道之救了性命的行首。

一名站在郡主身旁的女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崇义公他老人家,怎会认识白眼狼的兄长?”

郡主摇头不语。

崇义公并非在乎周遭鼎沸人声,连忙弯着腰邀请张道之前往摘星楼里。

随崇义公一同前来的,还有陶谦等人,

“先生,您也在?”

端阳诗会临近前的这几日里,陶谦一直在与崇义公待在一起。

因二人都较为推崇圣人之道,一来二去,倒是成了忘年交。

郡主也自是认识到了这位金陵第一才子。

见状,崇义公一愣,

“陶兄弟也认识道长?”

陶谦笑道:“自是认得,这位道长,就是我与你说的遂古先生。”

什么?

包括崇义公、蓁儿、魏静姝、郡主等人在内,都是深深震惊起来。

眼前这位道长,居然就是撰写出《妖魔图录》的遂古先生?

近些年,敢写志异杂文的高人,可就独此一份啊。

而且,此书立意极高,一度被想为民做事的读书人引荐。

“道长,您居然就是遂古先生?怪在下昔日眼拙了,在这儿,给道长赔个不是。”

崇义公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

他感觉,张道之远不止‘遂古’这一层身份。

“道长,晚生知您品德高尚,不愿受世人敬仰。”

“但今夜逢此诗会,才子佳人无数,正好可为您扬名,给您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您与蓁儿姑娘还有秦家之间的琐事,如今京城中可谓传得沸沸扬扬啊。”

陶谦是好心。

张道之于此扬名,受读书人追捧。

任那秦家再去胡言什么, 今夜之后,也不会有人信了。

崇义公从陶谦的话里获知了一些事情。

他连忙道:“秦家之事,在下也听说了,想必站在道长身旁这位,便是蓁儿姑娘吧?”

“这秦家所作所为,当令人不耻!”

话音刚落。

就有一帮读书人一哄而上,

“遂古先生,学生有一事想问,不知您作妖魔图录时,可曾亲自遇到过那些妖邪?”

“遂古先生近日新作科场鬼一篇我看了,若非此篇文章,即使朝廷洗清了我等科场舞弊之事,但碍于人言可畏,我等只怕今后也难以为自身正名了。”

“说起此事,还要多谢遂古先生出手相助才是!”

“遂古先生,您能亲自为我们说说这画皮一类邪祟吗?晚生对此类鬼魅颇感兴趣!”

“遂古先生...”

“...”

张道之虽然写得是杂文。

但胜在立意极好,而且,科场鬼一篇,又解决了不少读书人的麻烦。

再加上陶谦的造势。

所以,张道之如今倒是有几分‘万人迷’的样子。

说一千道一万,是因为在这个真正存有妖的世界里,极少有人敢写妖。

张道之就敢写,而且,因为蓁儿的建议,修改后的妖魔图录中记载的故事,还很感人肺腑。

所以,他自是会迎来众人尊敬。

崇义公一瞧,再这样下去,道长怕不是要被这些读书人给‘绑’了去,这还得了?

于是便就挡在那些读书人身前,拱手道:

“道长,这儿人多眼杂,在下还未谢过您的救命之恩,还望道长入楼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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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道之看了一眼摘星楼,摇头笑道:

“还是算了,有人说我兄妹二人不配去。”

不配去?

崇义公下意识开口道:“若道长不配去,谁还配去?”

说着,便看向四周,

“谁?是哪个狂徒,敢说此言?”

张道之瞥了一眼郡主等人。

崇义公一愣。

旋即转身看向自己的女儿,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万万没有想到啊。

到最后,竟是自己的女儿背刺了自己?

这算什么?

坑爹吗?

崇义公咬了咬牙,当着众目睽睽的面,从未打过女儿的她,竟是挥手打了她一巴掌,

“混账!”

“往日里,是不是为父对你太好了?!”

“快给道长道歉!”

郡主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崇义公。

即使您与那道人真的相识相熟。

也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打女儿吧?

郡主委屈极了。

崇义公刚想对张道之赔罪道谢,转身之际,却见张道之兄妹早已不见了踪迹,消失在人海中。

他有些着急,左右观望,最终,又将目光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他是救了为父性命之人!”

“是我柴家的恩人!”

“你怎这般不像话?愈发跋扈了!从今日起,没有为父的命令,不准你离家半步!”

“还有你们几个,今后莫要再寻我女儿,哪来的都回哪去!”

崇义公明显是动怒了。

郡主也被吓懵了。

因为她从未见到过自己的父亲发过那么大的火。

秦蓁儿的兄长,究竟有着怎样神秘的身份?

这时,魏静姝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上上签,又看了看张道之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至于陶谦,则帮着张道之应付那些近乎狂热的读书人,渐渐感到口舌乏力。

早知道就不犯贱,揭露道长的身份了。

离开摘星楼,回小院的途中。

蓁儿一直沉默寡言。

直至回到小院,见张道之要回房间休息的时候。

她才开口问道:

“哥哥,除了遂古先生这层身份以外,您可还有别的,妹妹不知道的身份?”

张道之刚欲打开房门,闻言后,缓缓转身,朝着蓁儿笑了笑,

“当然有。”

“我还是你哥哥。”

“京城第一才女的兄长,这层身份,让哥哥感到骄傲。”

蓁儿噗嗤一笑,“在您这位遂古先生面前,妹妹哪敢称才女。”

经摘星楼一役。

很快,整座京城的人都知道。

蓁儿的兄长,乃是写出《妖魔图录》的遂古先生。

民间对她们兄妹的风评,呈现出一面倒的形势。

秦曹两家那丑陋的嘴脸,也得以被揭露。

......

承平元年,六月三日。

国师申九千以‘科场舞弊’、‘徇私枉法’、‘仗势欺人’等欲加之罪,弹劾魏基。

一时,朝野震荡。

左都御史府中。

魏基正端坐在椅子上,指挥着下人们焚烧一些书信。

那些信,都是近些年来,他与一些人的往来。

魏静姝则站在他的身前,一言不发。

直至见到他亲自焚烧了一张老天师传来的书信,才微微皱眉道:

“这封信,您不打算留个念想?”

魏基摇了摇头,

“一些陈年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魏静姝预感不妙,

“难道事态已严峻到这种程度?”

魏基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说起另外一件事,

“你可知,为父常说,老天师对我有愧,愧在何处?”

魏静姝摇头。

魏基缓缓道:

“那年,我在扬州担任巡盐御史一职,因查出扬州知府与邪祟为谋,劫掠盐引一事。”

“为父连夜离开扬州,飞马前往京城,欲亲自将此事禀报给先帝。”

“但为父放心不下你与你娘亲,只好拜托老天师保护你母女。”

“...”

那扬州知府诡计多端,欲挟持魏静姝母女来要挟魏基。

后者不放心,便将她们母女交由老天师保护。

那时的魏静姝还小,并不记事。

在魏基离开扬州的夜里。

扬州知府为得到魏静姝母女,特让妖物于城中大肆害人,借机引开一心只为守护苍生的老天师。

老天师果真中计,待他解决妖物回到魏宅时。

却见魏氏不愿遭歹人挟持,毅然自杀。

魏静姝被她藏于暗道中,才得以幸免,活到如今。

自那以后,老天师自觉对魏基有愧,再也没脸见他了。

“这事...不怪那老家伙,他没做错什么。”

“要怨,只怨为父,非要走一条敢为天下先的路。”

“为父不后悔,为父相信你娘亲也不会后悔。”

说至此处,魏基唉声一叹,

“那老家伙,比我还会钻牛角尖,亏他还是执牛耳者呢。”

说到这里,魏基又想起一事,叮嘱起魏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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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你的上上签,你要留好。”

“将来若有机会去龙虎山,帮我到那老家伙的墓前说一声。”

“就说...我早不怨他了。”

话音刚落。

就有下人跑来,

“老爷,不好了!”

“斩妖司的人来了,说是要...要带您走!”

闻言。

魏基豁然起身,将身躯站得笔直,冷哼道:

“慌什么,些许跳梁小丑,翻不了天!”

“来人,将本官官服取来。”

待斩妖司众人冲进魏宅时,却无一人胆敢乱动。

他们对这位铁面无私的御史,都很敬重。

魏基面色淡然的扫了他们一眼。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已经洗好晾干的官服穿着在身。

有位天字级除妖使上前两步,

“魏御史,只是带您去斩妖司问个话...”

魏基没有搭理他。

只是先朝着皇宫的方向拱手一拜,而后又朝着大周皇陵的位置深深作揖,朗声笑道:

“太祖皇帝,文皇帝,还有...陛下。”

“国朝养士一甲子之恩,臣,还了。”

言罢。

皇陵处,龙吟虎啸。

龙脉似欲显灵显化。

大周皇帝赵长青矗立于寿皇殿上,大手一挥,自身磅礴皇道龙气便是迸发而出。

将蠢蠢欲动的赵氏龙脉镇压。

他凝视着皇陵方向,喃喃道:

“皇祖父,父皇。”

“望你们在天之灵亲眼看着朕...”

“朕,会做得比你们更强。”

...

秦家。

秦瞻接到平阳侯的来信。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

【魏基事毕,张氏兄妹死时】

与此同时。

诚友书铺里。

陶谦如秦瞻一般,也握着一张纸。

相同的是,这张纸上,也只有寥寥几字,不同的是,字不相同,

【国师是妖】

全京城,几乎大大小小的书铺、印坊以及传播消息最为迅速的龙蛇混杂处,几乎都收到了这张纸上的内容。

晚棠看着陶谦一脸沉思的模样,皱眉道:

“此前帮道长宣发秦曹两家之事,已经让咱们得罪了人了。”

“如今又要得罪国师...只怕城内各大印坊,无人敢印这四个字。”

陶谦咬了咬牙。

晚棠继续道:“听说就连魏御史都被抓了,咱们即使将这四个字传出去,又有什么用?”

陶谦深呼吸一口气 ,“你说得对。”

晚棠松了口气,“做事要徐徐图之,再说,我们好不容易安稳下来...”

陶谦豁然起身,

“各大印坊,定是不敢印这四个字。”

“所以,只能由我来写!”

“晚棠,你来帮我研磨!”

说着,陶谦便要去往铺子后的书房那里。

晚棠还想再说些什么。

只听陶谦喃喃道:

“道长是好人,所以我帮。”

“魏御史也是好人,所以,我更要帮。”

...

魏基被抓到斩妖司的第二日。

魏静姝前往相府求救。

然而,范知行却闭门不见。

魏静姝在相府跪了整整一日。

范知行仍是视若无睹。

相府里。

中书省一众官吏,皆在此处。

“真不救魏御史了?”

“魏家丫头,可怜呐。”

“相爷,要不,咱们联名上个劄子,与国师求和便是。”

“...”

他们正在议论着。

然而,已经晚了。

范知行唉声叹道:

“申九千是妖这件事情,已被太多人获知。”

“他们之间,必须要有个了断。”

“越是这个时候,我等,便越要稳。”

稳?

这要稳到什么时候?

魏御史清名动九州。

他若是死了。

只怕要朝野震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