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应州城外,一片广袤的草原上。
年纪轻轻的阿茹娜,正用着手中金刀,不停地挖掘着草原上的一块沃土。
她的汉语,是被妇人所教。
妇人从小告诉她说,汉人都是土葬。
所以,她想将自己的娘亲土葬。
在她挖土期间,张道之仍旧是未提供任何帮助。
他不希望,在去往狼居胥山的这段路程中。
眼前这个小丫头,会依赖上自己。
否则,对她今后的生活而言,绝非好事。
在阿茹娜不懈努力之下,总算是挖出一个深坑来。
她将自己的娘亲平稳的放在深坑里去。
而后,又一捧土、一捧土的将深坑掩埋。
直至看不到自己娘亲的身躯时,她才忍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
常人见此一幕,很难做到不动容。
但是,张道之偏偏就无动于衷。
修道多年,他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事情。
在这座天下,随时都会有人死去。
老死、病死、枉死...
张道之唯一能做得,不过就是在必要时刻,动一下那颗恻隐之心。
仅此而已。
待将妇人安葬妥当之后。
张道之才拍了拍阿茹娜的肩膀,
“我们该启程了。”
阿茹娜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
张道之似漫无目的般走向一处,阿茹娜依依不舍的跟着他。
前者再次问道:“走着去往狼居胥山,需要多久?”
阿茹娜想了想,道:“半年。”
半年?
张道之想了想,道:“那就半年。”
“半年里,你能在我身上学到多少东西,全凭天意。”
阿茹娜看向他的背影,“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张道之并不需要她做什么。
只是觉着,与她有缘,仅此而已。
“你带我去狼居胥山是因,我教你些防身的本事是果,此为因果承负,无需再由你去做什么。”
张道之继续往前走着。
阿茹娜低着头,鼓起勇气,问道:
“你教我的本事,能杀人吗?”
张道之下意识身形一顿,而后又坚定地向前走去,
“要看你想杀谁。”
阿茹娜淡淡道:“我的兄长,也苦。”
“为何杀他?”
“他杀了我的父亲,欺负我娘亲,我该杀他。”
“他很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