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思绪的杨玄没有回头，能畅通无阻出现在自己就寝的卧房，又能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的，在连山庄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你还记得吗？在雍州的时候我连命都不是自己的。”杨玄呵出一口浊气道“谁又能想到能有现在呢？”

“那倒是，命运不会一直站在你的对立面。”方悦薇双手负在身后，目光也投向月亮。

杨玄神经质的笑了两声，问道“那个老将是你什么人。”

方悦薇沉默片刻，平静的说道“自从我父亲死后，他对我多有照拂。”

“所以，那天你不是应该杀我吗？为什么救我。”杨玄回头继续问道。

方悦薇没有正面回答“战阵之上，刀枪无眼，不过各为其主罢了。”

“衣服颜色很适合你。”杨玄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移话题道。

“谢谢。”方悦薇没有扭捏，大大方方的回道。

“喝一杯？”杨玄露出笑容，邀请道。

方悦薇点点头，杨玄头便命令卫兵准备酒菜，并让人把桌案灯火摆到庭院中来。

待两人落座，庭院里的武士便默默的隐入房廊的黑暗中，不见身影。

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对当前时势的看法，而杨玄也不隐瞒，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以子为质？”方悦薇有点诧异的问道。

“不错，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杨玄云淡风轻的回道。

方悦薇还想问话，就在这时，院门被敲响，两名庄丁端着酒菜，经过卫兵检查后开始布置起来。

大半夜的，伙房准备的有点简陋，只一盘菘菜和一大碗白切牛肉，不过杨玄并不在意。

“那可是你唯一的骨血。”等只剩下两人，方悦薇打破沉默道。

杨玄先给她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点点头“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