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过多久,臧能便坐立不安,浑身难受,惊慌失措地喊道:“不好!这是怎么回事?”他拿起酒壶闻了闻,脸色大变:“糟了!这酒怎么回事?快拿凉水来!”他等不及妻子动手,自己起身找凉水喝,又让妻子也喝了一口,这才问道:“你刚才喝这酒了?”妻子答道:“你走后,我刚喝了一杯……庞禄就送银子来了,他刚进屋放下银子,你就回来了。”臧能这才明白过来,惊出一身冷汗:“还好,还好!老天保佑!差点就出大事了!只是这酒怎么会从玉瓶跑到酒壶里了?真是奇怪!”妻子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喝的竟是藏春酒,险些失了名节,忍不住流下泪来:“都是你心怀不轨,用尽阴谋诡计,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臧能懊悔不已:“别说了,是我糊涂!看来这地方不能久留,有了这三百两银子,明天找个借口,咱们回老家吧。”
另一边,展昭悄悄跟着臧能和庞福来到软红堂,只见庞昱正吩咐使女点上灯,自己拿着白玉瓶,准备前往丽芳楼。展昭等他们离开后,走进软红堂,见堂中香炉里燃着香,他抓了一把香灰;又看到花瓶里插着蝇刷,便取出来插在自己领后,随后穿过花丛小径,抢先来到丽芳楼,躲在软帘后面。
此时,丽芳楼内,庞昱的姬妾们正在劝说金玉仙:“我们当初被抢来,一开始也不愿意。但到后来……只能顺从了。现在不也吃得好、穿得好……”金玉仙不等她们说完,便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不知羞耻的人!我金玉仙宁可死,也不会屈服!”说罢,放声大哭。那些姬妾被骂得面红耳赤,一时都没了言语。
就在众人发怔时,两名丫鬟引着庞昱走上楼来。庞昱满脸堆笑:“你们劝得如何?她若还是不从,我这里有杯酒,让她喝了,就放她回去。”说着,端着酒杯走向金玉仙。金玉仙生怕他靠近,劈手夺过酒杯,狠狠摔在楼板上。庞昱顿时恼羞成怒,正要吩咐姬妾们强行逼迫。
突然,楼梯传来一阵响动,使女杏花气喘吁吁地跑上楼:“侯爷,庞福让我回禀,蒋太守有急事求见,正在软红堂等着呢!”庞昱一听太守深夜求见,料想必有要事,便回头对姬妾们说:“你们再好好劝劝她,要是还敢倔强,等我回来绝不轻饶!”说完,起身朝楼梯走去。
庞昱刚下到一楼,只觉有团毛茸茸的东西擦过,顿时灰尘飞扬,脚下一绊,站立不稳,“咕噜噜”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后面跟着的两个丫鬟也没能幸免,一同滚到楼下。三人摔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慌慌张张跑到楼门口。庞昱惊恐地喊道:“吓死我了!刚才是什么东西?太吓人了!”丫鬟举着灯一照,只见庞昱满头都是香灰,再一看,两个丫鬟也一样。庞昱惊慌失措地大叫:“不好!不好!一定是神仙显灵降罪了,快走!”两个丫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三人跌跌撞撞,也顾不上脚下高低,朝着软红堂跑去。
庞昱等人慌慌张张往软红堂跑,迎面碰上庞福,便急切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庞福赶紧回道:“蒋太守说有紧急要事,必须立刻面见侯爷,正在软红堂等着呢。”庞昱一听,忙不迭地掸去满头香灰,整理好衣衫,强装镇定,大摇大摆地走进软红堂。
蒋太守见到庞昱,先行参见之礼,随后在一旁的座位坐下。庞昱摆出一副倨傲的架势,问道:“太守深夜前来,到底有什么要紧事?”蒋太守神色凝重地说:“卑府今早收到文书,圣上特派龙图阁大学士包公前来巡查赈灾事宜,算起来,五天之内就会抵达。卑府一听这消息,实在惶恐,特来告知侯爷,得赶紧做好准备啊!”
庞昱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包黑子是我父亲的门生,量他不敢不关照我。”蒋太守连忙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侯爷可别这么想。我听说包公这个人,办事公正无私,根本不怕权势,而且他还有圣上钦赐的三口御铡,实在不好对付。”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侯爷您做的那些事,您觉得包公能不知道吗?”
庞昱听了这话,心里虽然有些发怵,但嘴上还硬撑着:“他知道又能把我怎么样?”蒋太守急得不行,劝道:“常言说‘君子防患未然’,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除非包公这会儿死了,否则后患无穷啊!”
蒋太守这句话,倒让庞昱有了主意,恶狠狠地说:“这有什么难的!我手下有个勇士叫项福,会飞檐走壁的功夫,派他到前面两三站的路上行刺包公,这不就一了百了了?”蒋太守一听,连忙附和:“此计甚好!不过得抓紧时间办!”庞昱立刻叫庞福去把项福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