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瘟疠皇徐敝见此情景,得意洋洋,吩咐道:“拔箭!”众人上前,现场血肉狼藉,惨不忍睹。箭拔完后,徐敝仰头查看,冷不防有人拉动滑车,铜网突然向上提起,那把掉落的笨刀也随之坠落,不偏不倚,正砍在徐敝头上,将他的脑袋劈成两半。徐敝的嘴向两边咧开,一半发出“哎”的声音,一半发出“呀”的声音,随后身体向后一倒,没了气息。
众人不敢耽搁,急忙赶到集贤堂禀报。此时襄阳王已经得知铜网阵有人闯入,正与众谋士议论。来人禀道:“铜网阵不知困住了何人,从网内掉落一把笨刀,把徐敝给砍死了。”襄阳王皱眉道:“虽说网住一人,却折损了我两条好汉,也不知这人究竟是谁,我倒要去看看。”众人来到铜网下,命人将尸骸抖落,只见那尸身已然成了一块血饼,根本无法辨认身份。
这时,旁边有人发现一个石袋,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伸手捡起,发现里面还有石子。石袋之所以没被利刃损坏,全因那把笨刀挡住了攻击。沈仲元见状,心中大骇,悲痛不已,暗道:“五弟啊五弟!你为何不听我的劝告,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怎不让人痛心!”只听邓车在一旁说道:“千岁爷大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闹东京的锦毛鼠白玉堂,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用石子当暗器的人,他可是颜查散的得力帮手!”襄阳王听闻,转忧为喜,当下命人用坛子装殓尸首,第二天便送到军山,交给钟雄掩埋看守。
原来,此前刘立保所言并非谣传。如今蒋平听雷英将白玉堂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完,想到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落得如此下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痛哭。雷震在一旁不断劝慰,许久之后,蒋平才渐渐止住悲声。他红着眼眶问道:“贤弟,如今奸王那边有何打算?还请如实相告,切莫隐瞒。”
雷英郑重说道:“奸王虽图谋不轨,但平日里沉迷于歌童舞女,不过是个贪图声色之人。如今他一门心思都放在陷害按院大人上,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恩公回去后,务必提醒大人日夜小心。日后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赴汤蹈火,我绝无二话!”蒋平听后,感激不已,再三道谢。辞别雷英父子后,他朝着按院衙门走去,心中暗自盘算:“此番回去,见到大哥,我得这般这般说,索性让他痛痛快快哭一场,总比一直悬着心,憋出病来强。”
没过多久,蒋平急匆匆赶回衙门。刚到大堂,就看见雨墨迎面走来,他赶忙问道:“大人在哪里?”雨墨回答:“大人和各位老爷都在书房,正盼着四爷您回来呢。”蒋平点点头,绕过二堂,远远望见书房,顿时扯开嗓子大哭起来:“哎呀,不好了!五弟让人害了!死得好惨啊!”他一边哭喊,一边冲进书房,见到卢方,一把拉住对方的手,悲声道:“大哥,五弟真的没了!”
卢方听闻此言,眼前一黑,当场昏厥过去。韩彰和徐庆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搀扶,哭喊着呼唤他的名字。展昭在一旁,既痛心又焦急,不住地劝慰众人。不料,颜查散瞪大双眼,喊了一声“贤弟呀!”也两眼一翻,向后倒去,幸好被公孙策及时扶住。雨墨紧跟着跑进来,见状也慌得大喊大叫。一时间,书房里哭声、叫声乱作一团,仿佛成了办丧事的孝棚。
好一会儿,卢方终于缓过气来,哭出声来,蒋平这才稍稍放心。展昭又赶忙过去照看颜查散,好在他也渐渐苏醒过来。众人悲痛的哭喊声,让人听了揪心不已。展昭与公孙策虽然自己也伤心难过,但此时不得不强打精神,反过来不停地劝慰众人。
等卢方稍稍平静一些,才哽咽着问蒋平:“五弟到底是怎么……怎么死的?”蒋平抹着眼泪道:“说起五弟,真是太可怜了……”接着便将白玉堂误闯铜网阵、惨遭杀害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边说边哭,哭一阵又说一阵,情绪比旁人更加激动,到后来甚至嚷着不想活了,要随白玉堂去。卢方这个实心汉子,反过来花了好长时间劝慰他。
徐庆生性直爽,见不得这般磨磨唧唧的伤心场面,大声嚷道:“四弟,你别胡闹!人死不能复生,光哭有什么用?与其哭,不如想办法给老五报仇!”众人纷纷点头:“还是三弟想得开。”这时,颜查散已经被雨墨搀扶到后面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