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团团哭得小身子都一抽一抽的,时不时的,还擦擦脸上的小泪珠儿,绿油油的小脸儿看着更绿了,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可怜兮兮的:“爸爸痛,好痛。”
说着,她又凑上来,更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爸爸,这回她哭得更凶了。
爸爸全身都是伤。
旧疤不算,光是深可见骨的新伤都有三处,肩膀更是不停地渗血,龙团团现在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把爸爸压坏了,要知道昨晚和今早她都没有闻到血腥味,直到刚刚爸爸的伤口才渗血。
龙团团越想越愧疚。
可厉聿衡不觉得自己伤得多重,他刚醒来的时候,衣服都被血浸湿了,不也一样挺过来了吗,现在只是渗血,算什么事,他都不觉得疼。
不过小团子太执拗了,她认准的事,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说要亲他,那他就必须给她亲,说要自己走,那他就不能背,不然她就仰着个小胖脸儿,眼巴巴地看着他。
谁看了不心软?
厉聿衡没法子,只能听她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小团子亲他一口,他手臂上的好像确实不疼了,活动都完全没有感觉了呢。
一定是错觉。
两人靠着浆果果腹,一直坚持到了晚间,龙团团也从一开始的生龙活虎到后来的半死不活,整只团子像个小肉饼一样瘫在地上,眼神呆滞了,呼吸也微弱了,只有腹鸣声震天响。
厉聿衡人都傻了。
他摘了一整天的浆果,九成九都进了龙团团的小肚子,可根本不够她吃,要不是他亲眼看着她把浆果吃进去,又亲耳听到她肚子咕咕响,他都要怀疑小团子是在跟他开玩笑了。
这么能吃的吗?
他怎么养?
他养得起吗?
厉聿衡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可他现在根本没时间多想,当务之急还是把团团搬走,不搬不行,这小团子肚子叫个不停,声音还响,要是不把她送走,他根本靠近不了吉普车。
分分钟被人发现。
可送远了,他又忍不住担心。
万一自己不在他身边,她再被毒蛇咬了怎么办,她这么小,别说毒蛇了,大一点的鹰是不是都能把她抓走,厉聿衡越想越心焦,目光都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