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景象让李庆阳呼吸为之一窒——这是一个足有百丈见方的巨大地下空间,穹顶呈完美的半球形,上面镶嵌着数以千计的夜明珠,排列成浩瀚的星图。中央是一个直径约三十丈的圆形水池,池水泛着与寒潭相同的蓝光,在水面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
水池周围等距排列着七具青铜人像,每具都有两人高,雕刻得栩栩如生。它们身着不同朝代的官服,面容肃穆,双手捧着一盏青铜灯,灯芯燃烧着青色火焰。李庆阳走近细看,发现这些人像的面容竟与朝中七位重臣一模一样——包括已经死去的杜文渊!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水池上方悬浮着一具穿着龙袍的干尸,四肢被碗口粗的铁链锁住,铁链另一端连接着七具青铜人像。干尸的胸口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洞里放着一盏精巧的青铜灯,灯芯竟是一截仍在跳动的心脏!随着心脏的跳动,灯焰忽明忽暗,将干尸凹陷的面容照得阴晴不定。
"李大人,您终于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李庆阳猛地转身,青龙剑直指声源。赵虎从黑暗中缓步走出,他的左臂已经变成了青玉材质,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脸上布满蛛网般的青色血管,一直延伸到脖颈处。
"赵将军,你的左手......"李庆阳的剑尖纹丝不动,目光在赵虎身上来回扫视,寻找可能的破绽。
赵虎苦笑一声,扯开衣襟露出胸膛——那里嵌着一块青铜八卦,与寒潭边杜文渊复制体身上的一模一样,只是边缘多了几道裂纹:"末将早就不是活人了。从永和七年开始,山海关的守军就都是国师的傀儡。"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李大人,您知道为什么国师要选山海关吗?"
不等李庆阳回答,赵虎突然跪倒在地,青玉左臂开始龟裂,碎片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因为这里是......玄武睁眼之地......龙脉的......七寸所在......"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着,"李大人,快......水池底下有通道......通向真正的龙脉......国师已经......"
话未说完,赵虎的头颅突然炸开,数百只玉蝉飞出,在空中组成一个复杂的符文后向水池飞去。那些玉蝉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每只蝉身上都带着细小的符文,在飞行过程中不断变换位置。
李庆阳来不及多想,纵身跃入水池。池水冰冷刺骨,却出奇地清澈,他能清楚地看到池底有一个巨大的青铜圆盘,直径约三丈,上面精细地雕刻着山川河流的图案。圆盘中央是一个北斗七星的凹槽,七个星位的大小与他在青铜门上嵌入的物品完全吻合。
就在他即将触到圆盘时,水面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重物落水的声音。李庆阳回头一看,只见那具穿着龙袍的干尸正向他游来,干瘪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胸口的灯盏在水中燃烧得更加旺盛!更可怕的是,干尸的四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鲜的血肉,那些新生的组织在水中飘荡如同水草。
干尸的速度快得惊人,转眼间就到了李庆阳面前。腐烂的手指抓向他的咽喉,指甲已经变成了青黑色的利爪。李庆阳挥动青龙剑,剑身上的符文在水中亮起刺目的蓝光。干尸似乎惧怕这光芒,动作迟缓了一瞬,但随即又扑了上来。